沈渡津將門開大了些,微微側開身,露出身後屋內的光景。他在默認盛閔行能夠進入他的私人領域,哪怕做過掙扎也不情不願。
盛閔行簡直忍不住要笑出來。
人的欲望果然是無窮無盡的,他本意是想看看沈渡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或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但真正看見人沒事以後卻想要得到更多,而一番嘗試後竟真的有了意外之喜:沈渡津讓他進門了。
盛閔行暗暗慶幸自己是個會做全準備的人,所幸他不是空手而來,也所幸他是個處事圓滑的生意人。
不過換個角度思考,沈渡津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也不無可能,總歸這是沈渡津入瓮的一大進步。
盛閔行側身擠進那道門縫,「需要換鞋嗎?」
他不是在意這種細節的人,但做戲要做全套,人設要立到位。
「自便。」沈渡津有些惜字如金。對於盛閔行進他家,這只是權宜之計,他不想讓外面人看熱鬧。等過幾分鐘人都散了,他會毫不猶豫將人請出去。
那就是需要。
盛閔行脫下鞋,整齊地擺在玄關處,平常他可不會這樣。
他環視一圈:「沒有多餘的拖鞋嗎?」
「沒有。」
沈渡津不是糊弄他,是真的沒有。他家不常來人,常年只備有兩雙拖鞋,一雙他在穿,還有一雙鍾期穿著,上次楊牧來也是光著腳進的門。
「好吧。」盛閔行不甚在意地聳聳肩,經過玄關與廚房,最終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這架勢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
沈渡津跟在後面,時刻盯著盛閔行的舉動。他現在有點後知後覺,自己好像放了一種很危險的生物進門,就只是因為不想被人觀賞。
「盛先生還是別坐著了,您可以現在去陽台看一眼。」他想戰決,避免到時候外部因素消失了,盛閔行還不依不饒。
陽台門常年卡著扣,避免因為一些外力將上面的玻璃撞壞,說話間他已經取下了鎖扣,將門完全大開,瞬間一陣涼風席捲而入。
「不急。」盛閔行巋然不動,用手摩挲著沙發布套問他:「我是第一個來你家的嗎?」
「不是。」
的確不是,鍾期和楊牧都來過。
盛閔行追問:「還有誰來過?」
沈渡津:「您似乎對我的私事過於感興了。」
「你不用這麼防備我,直切正題太過無,只是閒聊活躍氣氛而已。」盛閔行嘗試放低沈渡津的戒備心。
「您還是看完花就回家吧。」沈渡津走到沙發的另一端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