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夜里想着榆儿,嘴唇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似乎想着她就能给自己无限的勇气。
站起身,他慢慢拿起了家里的木板凳,探了过去。
榆儿不在,他就要帮她管住家。
无论任何事,无论任何对他的伤害。
想着,脸上开始平静下来,凭着里面微微的火盆亮光,他透过白纱看清那男人捂着自己的脑袋,半坐起来。
他快步踏过去,一下拿板凳又狠狠的砸了上去。
他手没有拿过剑,假若那奇异男子醒了过来,势必会让榆儿和他的家翻天覆地。
说不清这一凳子是带着什么感情。
也许是不想让他阻挠榆儿的赚钱大道,亦或者他不想让榆儿太过于在意这个男人。
那男人晕过去了,明日脑袋上应该会长肿包。
看来又要找大夫来看看,说什么借口呢?
男人起夜被白纱布绊倒摔了一跤,等他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天衣无缝。
薄榆不知道怎么从木匠店出了门,她只知道她现在兜里又不剩多少银两了。
穷人乍富后就想将家里的东西都置办齐全。
给薄漾川买了两套成衣,给自己也买了两套,还有一堆老板强烈推荐的棉花。
据老板所说,是浇灌了什么神女天山水而成。
在薄榆强烈的质疑下,老板终于说出是浇的小溪水。
砍价大成功。
薄榆还买了一套棉被床褥,十个竹筐、油灯以及一些市面上常见的种子。
特意都买了性价比高的货,表现在:便宜、能用。
明日陈慎言载自己回去的时候,将东西一起驼上,还要付牛车钱。潘亿最近不回村里,一心就扑在了自己的事业上。
蹭不了车,这让她悲痛万分。
这样一套下来,兜里仅剩下三两碎银和铜钱。
她现在买完东西又漫无目的的在路上逛,很快就回了潘亿新买的县城小院,今日住在那里。
虽然和卫家的大庭院子没得比,也算是能落得下脚。
她和潘亿商量好,之后卖座或是开了新店,她就算是入股,需要分成了。
还是按照三七分来算,毕竟她只提供点子。
拿到分成的第一桶金之后,就可以开始置办家具、将四合院重新组装一番,种种地,享受齐人之福。
一阵风拂过。
应该说是一阵狂风吹过。
路上响起一声爆裂的响声,似乎是木桶爆破的狂轰声以及刀枪舞剑的簌簌声。
“抢钱了!!抢东西了!!!”一名男子对着路上的所有人喊着手里的布袋被抢了。
里面装着几个银锭,大概是刚从钱庄出来。还装着一些肉类、果蔬。
抢夺的那人一身黑,可他喉咙上突出的喉结很显然的这是一名男性。
没有蒙面,就能看到他胀红青紫的脸,以及异常突出的眼球。
但奇怪的点在于,既然是抢钱,这银锭都掉了出来,他也不管不顾的继续在人流地方多的地方瞎逛。
就好像是故意让许多人看到他似的。
薄榆本不想多管闲事,在周围的灯笼的光芒反衬出的那一面,她看到了那名男子的背部有一丝绸缎般的亮光。
那腰间绑着一枚青蓝色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