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当初让你别信钱越,你偏信,如今倒好,又被咬了一口吧!
我早觉得他这个老东西狡猾的很,你都不知道我父皇在时,暗地里怎么称呼他的,我父皇都叫他九尾狐!
现在我看,他鼠两端,叫鼠狐还差不多。。。。。。”
陈嗣音一脸黑线地看着公子载骂骂咧咧,打断道:“朕说了,现在只是怀疑,不能全盘否定。
如今是非常时期,有兵力隐藏,出其不意才是硬道理,党夏何故如此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
“嘶!”公子载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他们故意想让咱们知道?”
“不无这个可能。”
“那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公子载实在弄不懂这些弯弯绕,明明大家都长一颗心,为何偏偏陈嗣音的心都是七窍玲珑的?
陈嗣音双手抱臂,在书案旁踱步,她那明黄色的龙袍大氅随着她的步子拖地,又随着她的身子卷出好看的弧度。
“朕觉得,或许党夏也觉了他们的军机有些泄露,故意放出一些端倪,好离间我们与内应的关系。其实要想知道这消息是不是他们故意放出的,也很简单。”
“你有和办法?”
陈嗣音嘴角弯弯道:“他们想要让咱们知道消息,还要朕想办法吗?且等着便是了!
晋陵王与我们飞鸽传书度快,边关的消息若用人力马力传来最快五日才能到达,且这是军机,咱们是不会泄露的。
但若是五日之内,京中有这样的风言风语,便说明这是党夏自导自演的大戏。”
“那若五日之内,京中并没有传来这样的消息呢?”公子载追问。
“那就说明钱越八成还是他们的人,这也不用担心,如果党夏王族这么信任他的话,到时不妨用他来传咱们想让他传的假消息!”陈嗣音的眼眸中掠过一道狠厉之色。
公子载拍手一喝,语气忽然松快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不就是反间计吗?钱越到你手上可是栽了,正面反面都能用。可惜你不是个男子,不然我当皇帝肯定封你为宰相!”
大齐的宰相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只有实打实有真才实干的人才能担任,所以纵使公子载先前如此昏庸,他也没敢乱设宰相。
陈嗣音轻哼一声:“倒是感谢你对我的认可了,不过如果你心中有盘算,脑中能谋算,就算是女子,朕也会封你为女宰相。”
这句话提醒了公子载,让他又想起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这个令人心碎的事实。
他叹息道:“如果咱俩没有互换身体,依旧强强联合,那该多好?”
陈嗣音都不想打击这个普通且自负的男人,只冷道:“呵呵,不要美化那条自己没有走过的路,命运自会给你挑一条最差的!”
“你——”
公子载被呛的无从反驳,陈嗣音也不理会他,径直叫了黄的贵:“去造办处,传鲁大师。”
“诺!”
黄的贵还没走两步,陈嗣音又将他叫住:“等下,朕让他造的东西还要上手试一下,朕还是亲自过去吧。”
“你又让造办处做什么东西了?”
“可以带你去开开眼界。”
“嘁,谁稀罕!哎,你走那么快干嘛,别让他们拦我,我去我去!皇上,别丢下臣妾,臣妾跟你一起啊!”
陈嗣音手一摆,侍卫放弃了拦路。
公子载这才小跑跟上。
正低头走着,抬着步辇的太监忽然停下,公子载立马抬头看看情况。
竟然是萧淑妃!
如今都过了中秋了,萧淑妃还穿着一身水红罗裙的夏衣,显得十分单薄又楚楚动人。
要是以前公子载看到必定心都化开了,但是现在,呵,他对萧云见的心,让狗叼走都不会再给她留一分!
只听箫云见夹着嗓子温婉道:“皇上,妾身近来在宫中钻研厨艺,做了一碗佛跳墙,味道很是鲜美,特拿来给皇上尝尝。”
陈嗣音自从在宫中醒来之后,除了政事对什么事情都不大感兴趣,独独在吃这方面是个异常。
是以,宫里的娘子们早摸准了风向投其所好。
早饭吃了许久,陈嗣音顿时觉得自己腹中空空,自己若不吃,依着萧云见的性子,这碗黄鲤金汤怕是要浪费了,于是便伸手道:“呈来吧。”
“诺!”萧云见满脸乌云尽散,皇上愿意接受她的示好,不枉她今日用此苦肉计。
陈嗣音捧着碗,三下五除二便喝完了,瞧着皇上吃的那样香,箫云见喜不自胜。
“皇上喜欢,妾身日后常做这佛跳墙给皇上喝。”
陈嗣音拭了拭嘴,道:“做得很好,下次别做了,朕只喜陈美人做的吃食。”
公子载在一旁立着,忽然抬起头来,不知陈嗣音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自己可从没有给她做过什么吃食。
忽而,公子载迎上萧淑妃的目光,萧淑妃虽然极力压制还是藏不住那眼里的嫉恨。
公子载还没意识到自己被陈嗣音摆了一道,心里还窃喜,能把这萧云见气死最好了!
到了造办处,鲁大师按照皇上的吩咐,将东西呈了出来。
公子载把玩着造型奇特的箭矢,一脸疑惑道:“这箭以寸木空中,锥眼为窍,有何妙用?”
“这是鸣镝箭。”
“鸣镝?会叫?”公子载更添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