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花不着痕迹地拭泪:“我这辈子左右不过这样了,多谢娘子挂心。”
公子载又说:“我今日来是想跟你商量,二嫂还年轻,如果二嫂想要改嫁的话,我们陈家绝不拦着。”
谢云花摇头:“我生是陈嗣烨的人,死是陈嗣烨的鬼!”
说完谢云花就抱着公子载哭了一通,公子载不得不好言相劝,想不到他堂堂一国皇帝,如今要做妇女之友!
原本是想劝谢云花改嫁,断了陈嗣音那个不切实际的馊主意,但目前来看是不行了。
公子载这才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道:“皇上说如今齐国军队人手不够,他正在想着招募娘子军,如果这个政策真的实施,二嫂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做娘子军的教头?”
谢云花蓦地睁大了眼睛:“皇上真的说要招募娘子军?”
公子载点头,忍不住吐槽:“你也觉得很胡闹吧,皇上最近越不走章程了,女人怎么能参军?”
谢云花看着妹子反驳道:“巾帼英雄自古有之,以前娘子可是陈家最反对女子不如男这一说法的第一人,骑射之术要比你那几位哥哥都精进些,如今进了宫倒是入了俗。”
谢云花此话的意思不言而喻,她自然是想做女教头的,一来为了她自己,二来为她的丈夫报仇!
公子载虽然不想承认陈嗣音比他优秀,但是回想着近来她在朝堂上的谋略,确实哑口无言了。
正巧此时,陈府的夫人和老夫人来唤,公子载便和谢云花一起去祠堂了。
路上正巧看到了府里的李小娘,她是陈嗣音父亲纳进门的良妾,一直备受宠幸,府里的两个庶女都是她所出。
这三年陈平一直在外征战不曾回府,这些日子府里太平了些,李小娘使尽浑身解数,不是称自己病就称孩子兵,日日把将军留在房中,似乎立志要耕耘个儿子出来。
谢云花虽然是个小辈,但总看不惯一个小妾如此趾高气昂,有时还在她们面前摆婆母的款儿,实在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她二人有了过节。
以前谢云花从不让着李小娘,但是自从谢云花死了夫君,便无心这些争执了,李小娘就越不把这个寡妇放在眼里。
李小娘见到公子载,忙得凑上前,将他从谢云花身边拉过来,边说:“娘子在府上可要小心,咱们府上可比不得皇宫,不要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谢云花脸色一白,也不辩解。
公子载来之前就听说了将军府一堆八卦,此刻看到传闻中的李小娘,心里泛起一阵厌恶:人家死了丈夫,你还这样挖苦,朕当日若真将陈家满门抄斩,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公子载是奉了陈嗣音的命令,绝不能跟李小娘亲近,且要给她一点教训。
既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公子载看了箜篌一眼,箜篌一把将李小娘从公子载身旁拉过,厉斥:“不懂规矩的下人,宫里的娘子岂是你能这般拉扯的?岳嬷嬷,掌她的嘴,教她规矩!”
李小娘顿时大惊失措,但也不得不认了这几个巴掌。
到了祠堂,老夫人和夫人已经在候着了,公子载进去福了福身子,说:“教训下人,不小心耽误了点时间,还望奶奶母亲勿怪。”
下人这个词说的好,李小娘有些后怕,自己最近是不是做的过火了些。
老夫人和夫人哪里能真的怪罪,尤其是夫人看见走进来的李小娘,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心情略略好些。
公子载打量着众人,祠堂里全是女眷,陈嗣音想必正和她的父兄在客厅议事。
男子在外征战,女子在家中祠堂祈福,是陈家女眷的必修课。
只是这陈家女眷中不少穿着素缟的孀居服,使人慨叹满门的忠烈啊!
老夫人将手写的祈福书交给公子载,言辞恳切:“你侍奉君王,今日就由你烧书,为国祈福吧!”
公子载接过手书,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