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些變化大夥看在眼裡,王伽有心幫忙,但無奈她體質就是這樣,一點癢都受不了,對睡眠條件又特別挑,就當前這些條件,哪裡能顧得全這些,對此他也愛莫能助。
「秋老弟啊,你還要在嶺南待三年,說不好還得待六年、九年,運氣差一輩子都得在這邊,可你這肌膚比小姑娘還嫩,比小姑娘還耐不起折騰,你說你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秋夢期有氣無力地騎在馬背上,都懶得說話了,腦子裡儘是現代的電蚊香花露水還有滅蚊器等等,可惜她一個都不會弄,心裡哀嘆著別人穿越來古代,會這個會那個,會搞炸藥會煉鋼,自己什麼都不懂,甚至連一個古人都不如。
長吁短嘆,十公里外都能聽到。
隊伍里也都在對她這個事情議論紛紛,說小縣令身嬌體嫩的被些蚊蟲給擾得夜不能寐,人都瘦了一大圈。
犯人們大多都受了她的好,也忍不住心生擔憂,但確實也沒什麼好解決的辦法,嶺南這地方乃煙瘴之地,好些犯人到這裡水土不服,也出現過敏和腹瀉的情況,一時間大家對瀝州這個地方充滿了恐懼。
男人們皮糙肉粗,倒還挺得過去,蘇學林因此對這個小縣令吃苦耐勞的能力又多加了一個差評,平日若是聽到顧氏和小女兒提到他,馬上就板起了一張臉。
秋夢期被睡眠的問題困擾了幾日,這天傍晚腦袋暈沉沉的,屋裡屋外都有蚊子,屋內還悶熱,只想著出去透透氣。
她心情煩悶,沒讓春桃和大福跟著,只帶了二福一起,沒想到剛出驛站大門,就聽到牆邊有拉拉扯扯的聲音,停下腳步凝神一聽。
「臭婊子,裝什麼清高,都爬了姓秋的床了,還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真是給臉不要臉。」
「官爺慎言,我和秋大人清清白白,官爺若是就此打住不再糾纏,我可以當這事沒發生過——」
「呸,還清清白白,看你這騷樣,都不知道被秋大人怎麼玩弄過了,那姓秋的就是個娘娘腔,他哪有我厲害,你要是跟了我了,嘿嘿嘿,那才知道做女人的滋味。」
秋夢期聽到這話簡直想吐了,她這幾日睡不好,正想找人出出氣,沒想到卻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了,她一揮袖子,直接將氣場開滿,從牆後走了出去。
二副狗仗人勢,衝著外頭兩人就是一陣狂吠。
「何老九,你口氣不小啊!」
何老九聽到這聲音,頓時膝蓋一軟,抬頭一看,果真是那煞星!
根據他的情報,這個娘娘腔這會兒不應該正在補眠嗎,怎麼有空出來了。
「秋縣令,外邊蚊蟲多,您怎麼得空出來了?」何老九臉上掛著諂媚的笑,額頭卻已變得汗津津,身子更是止不住地發抖,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希望剛剛那些話沒被這煞星聽全了去。
她沒理會這個骯攢貨,轉而看向一旁的女人,心裡越發來氣,這個蠢貨就不知道自己這模樣多招人稀罕嗎,天都快黑了還專挑這種偏僻的角落走。
蘇韻被她不帶一絲情緒的眼睛給盯得心裡有些發毛,兩隻手也不知不覺地縮到了身後,然而還沒開口說話,手臂卻被一把握住再用力一拖,整個人直接撞到了對方的懷裡。
不等她反應過來,柔軟的觸感就這麼迎面而至,印在自己的唇上,濕熱的鼻息噴在臉上。
腦子裡一片空白。
隨著嘴上一陣刺痛傳來,那人很快就放開了她的唇。
「何老九,你肖想的,是我的女人!」
話說完,還沒等何老九反應過來,一個大耳光子直接抽到了他的臉上。
何老九毫無防備,也不敢躲開,直接被這一巴掌拍得下巴幾乎脫臼,捂著臉疼得大叫一聲,倚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你說我是娘娘腔,我沒你厲害?」
何老九顧不得下巴疼,瞬間伏地下跪,腦袋磕在硬實的石板上哐哐作響:「大人,是小的得了失心瘋,才會這樣胡言亂語,求大人饒命啊——」
「你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居然還敢膽大包天覬覦她,你是不是活膩了!」
「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小的是瞎了眼了才會惹上大人您的人——蘇姑娘,求求你,剛剛我連你手都沒摸到,求求你幫我說兩句吧——小的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而已,並沒有真的冒犯你呀——」
蘇韻站在一旁,置若罔聞。
秋夢期這幾日睡眠不好,脾氣躁得很,懶得聽對方哭號,一把奪過何老九隨身攜帶的皮鞭,學著對方平日的模樣,朝著這髒貨抽了過去。
「咻咻——」
鞭子卷著空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啊——」何老九大叫。
「廢物,鞭子都還沒沾你就叫得這般凌厲,往日你鞭打犯人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模樣。」
話音剛落,就不再遲疑,右手高高抬起重重落下,鞭子結結實實地抽在厚實的皮肉上。
「啪——」
何老九雖然平日沒少拿鞭子教訓犯人,但被鞭子抽到卻是頭一次,他沒想到竟是這般刺骨的疼,才兩下鞭子就撕心裂肺地叫起來。
「大人饒命啊——疼——疼——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啊——」
聲音很大,足夠讓驛站的人聽到,可卻沒一個人出來為他求情。
秋夢期更是不為所動,數天來積攢的不快全都發泄一般地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