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儿啊?”
“小的名叫永福。”
“永福啊,来的路上听说沈濯沈大人回京的路上还顺带剿了匪,这可是大功劳一件,你说,他回了京,皇上会给他什么赏赐?”安宁一脸找人说八卦的神情,而永福却微微错愕。
荀家与京城沈家的关系知道的人很少,毕竟如今沈府的女主人只是荀府的表亲,且主子们很少提起这事,也从未借着这份姻亲牟利。
所以永福很诧异,这看着市井气这么重的一个小管事,又是如何得知这其中关系的?
永福赶紧垂敛目,回道:“表少爷的事情,小的不知,也不敢妄议。”
其实安宁对沈濯进京受什么封赏压根儿不感兴趣,她要的,就是想要证实一下荀晏与沈濯的关系。
表少爷?原来是表哥表弟的关系,难怪借用起名字来都这么顺口,连人设都照抄人家荀晏的。
沈濯,你还真是个天生的好演员呢!
安宁暗暗咬紧了后槽牙,心里也是纳闷儿,那日她都照着他面门丢炸弹了,在那么短的距离下,他是怎么躲开的?
不仅沈濯没死,殷诚打探来的消息告诉她,就连杜展霖那厮都还好好活着,只是受了些伤。
又恨又气!
安宁一口茶也喝不下了。她挥退永福,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眉头皱得死紧。
等不了了,她一定要快点去盛京,就算她到最后真的救不出所有人,她也要将那两个罪魁祸给弄死!
心脏微微疼,她闭上了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多时,周都吏的人又来例行清查了,这次周都吏本人没来,来了的手下也只是做做样子便离开了。
荀晏坐不住了,他让人写了拜帖,在锦州最好的酒楼设宴,宴请周都吏。
荀晏回来得很晚,安宁悄悄地贴在门缝看了,荀晏路过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一向温润的眸子中带了些阴霾,想来和都吏大人的和谈进行得并不顺利。
第二日,荀晏没有出门,只住在三楼的荀晚盈下来找过他一次,美人儿离开时眼眶红红的。
安宁觉得百无聊赖,恰好今日出了太阳,她便让永福搬了张躺椅到过道上,边晒太阳边吃橘子,柑橘皮扔得满地都是。
到例行清查的时候,荀晏便掐着时间出屋了,一抬眼,便看见了这满地的果皮,他秀气的眉顿时一蹙,快步走了过来。
“你这吃的是什么?”他问。
安宁吃得牙都快酸掉了,心想,你可终于出屋了。
她故作懵懂地道:“三公子不认识吗?这是柑橘。”
“本公子知道这是柑橘,我问你哪儿来的!”
安宁用帕子擦了擦手,不紧不慢地道:“还能是哪儿来的,这不是在货舱拿的吗?我看见放在里面坏了好多,这才拿了些出来吃吃。”
荀晏脸色遽变,原本温和的眉眼顿时浮上些惊惧之色,他抖着手指着地上的果皮,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贡品!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