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云绕已经无fuck可讲,只冷着脸道:“您没同意,对吧?”
柳大娘子有被伤到自尊,怒道:“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同意!”
两人对视片刻,都瞧出了对方的不甘与无奈,十分默契地齐齐叹了一口气。
苏云绕马后炮道:“我就说嘛,挖别人家的花魁这事,它本来就不靠谱。”
柳大娘子却十分自责道:“闹了这么一出,牡丹往后别说是彻底脱身,怕是就连想要出楼子逛一逛都不容易了。”
灵风戏社是草台班子。
柳大娘子和苏云绕这两个东家,在心计与谋算方面,也只是两个臭皮匠,凑在一起也顶不了一个诸葛亮。
野心勃勃地想要挖人墙角,却被别人当头揍了一棒,恍恍惚惚,迷迷瞪瞪,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时光在苏云绕与柳大娘子的唉声叹气中飞快流过。
黄昏日落,秦淮河畔又点亮了阑珊灯火。
本以为连出楼子逛一逛都不容易的牡丹姑娘,却不知是如何说服刘三公子的,竟被他带着来灵风戏社,看戏来了!
苏云绕下午回家晚,刚好在戏社大门外跟他们遇上。
刘三公子觑着他的近视眼,跟见鬼了一样,指着苏云绕怪叫道:“他、他、他……!你你、你是凤舞姑娘扮了男装,还是,呃……,总不会凤舞姑娘就是你这小子假扮的吧!”
“……”
纨绔脑洞大,一把就猜中了真相,好可怕!
苏云绕冷汗都快流出来了,赶忙解释道:“见过这位公子,在下跟凤舞姑娘只是长得相似也已,她是她,我是我,谁也没有假扮谁。”
刘三公子觑着眼又凑近了一些,不确定道:“早知道该把眼镜带上的,模糊着看也还是很像啊,你真是男的?我得验一验……”
苏云绕:“……!!”
刘三公子刚要伸手,却又停了下来,避嫌道:“不行,不能是我来验,万一你要真是个女的,还不得找小爷我负责啊,牡丹姐姐,你来验……”
牡丹姑娘望着苏云绕,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苏云绕以为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多半只会两句话敷衍过去,压根儿就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事情。
却不想牡丹姑娘上手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好要大胆!
两边的脸颊被人捏来揉去,牡丹姑娘凑得极进,一边观察,一边戏谑道:“这脸是真的,没作假。”
接着,牡丹姑娘又将苏云绕的衣襟扯开,直接将手伸进了衣服里,贴着肉在苏云绕那平坦的胸膛上摸了好几遍,才抽出手来,用帕子擦了擦,确定道:“三公子,这小子真是个男儿身,跟凤舞姑娘确实只是相似而已。”
刘三公子信了,却又没全信,面上还带着几分猜疑。
牡丹姑娘却挽着他的手,撒娇催促道:“三公子,奴家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再不进去,那《画皮》都要开锣了,错过了这一场,也不知何时才又看得成。”
刘三公子回神道:“对对对,还是看剧要紧,谁管这小子是男是女!”
温香软玉在侧,那一丁点的猜疑,瞬间便被刘三公子给丢到脑后,牵着牡丹姑娘的手,径直上了二楼包间。
只留下苏云绕在原地神情茫然,心中凌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胆大妄为地扮女装,当花魁!
保留了两辈子的清白身子,不干净了,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
苏云绕拢了拢衣襟,两条胳膊紧紧抱住自己,好似萧索破碎的布娃娃一般,仓惶逃离!
直到离着灵风戏社有两条巷子远时,苏云绕才从咯吱窝里掏出来一个卷得跟温度计一样的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