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生与诗妹倚着背,感觉到对方的背瘠都湿透了,既温又凉。
蓝生横了心随时准备奋死一击,诗妹却在苦思破阵之法。
这时阵法乍停,但听那戴着方帽的《军师》愕然朝蓝生道“是你?”
蓝生定眼望去,才认出原来那军师,正是当年在狱中救他的张姓道人,这会他竟成了红巾军的军师。
“原来是张道长”蓝生托着拂尘与魔剑拱手道
“你不是被火烧死了?”张道长惊问
“多亏当年道长救我,火是我放的,先佯死再趁机逃出生天。”
张道长露出淡淡欣慰的笑意,蓝生相信必是他曾因自己的死而自责。
可才一转瞬,张道长的脸便又沉下来,怒形于色冷冷道“你果然大难不死,屡有奇遇…,可千不该,万不该,竟惹上我教!”
蓝生道“道长,并非我欲与贵教为敌,我俩祇是来游玩,路见不平…,”
张道长微怒道“小兄弟所言差矣,妳俩并非路见不平,而是在我教圣地欲插手我教中之事,犯了江湖大忌,妳二人无论走到哪都站不住理。”
确实,蓝生自知理亏,尤其那媛儿不但毫无感激之意…,
回头一瞧,媛儿竟失去了踪影,也不知是逃跑了还是又落入白莲教手中。
张道长道“念在往日同作楚囚的份上,妳俩快走,我数到十,到时便再无旧情可言。”
蓝生还在犹豫,张道长“一…已出口。”
诗妹知道已无理可说,拉着蓝生转身便跑。
可跑去哪呢?北西两处是山崖,东南两个出口也都有重兵把守,两人岂不如瓮中之鳖、笼中之鸟?
“往西,”诗妹道。南边是他俩混进来之处,现在恐怕必布有重兵。
西边的山崖便是前日两人跌落之处,中间有条小路,或许没人防守…
可这林子往西之路荒草荆乱枝棘丛生,简直是寸步难行…
两人只好施展轻功,往树上草上落脚。
笛声响起,追兵来的真快,不只是追兵,还有四处结集的援兵,不一会蓝生又得短兵交接,边跑边酣战。
白莲教众如蚁群,听着张道长的号令铺天盖地的拥来,眼见去路已被断,虽又分别击倒数十人,可已被深困在危阵中,两人心知肚明,力竭落败只是迟早的事。
正在此时,张道长的笛声突然停了,攻击也暂歇。
但听张道长厉声问“妳来做甚?”
蓝生与诗妹从林中空隙踮脚瞧去,来的人居然是那黄衣女子,她又换了件金黄色的衣裳,比之前在客栈门前那件更明亮。
黄衣女面容严肃,手上仍持着鸟笼,不过却用一幢黑布遮住。她侧头瞥了蓝生一眼,冷冷地道“张军师,他二人是我故交,看我薄面放他俩走吧。”
张道长眉头一皱,摇头道“他二人可是教主精心设的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困住的,岂能凭姑娘一句话就放走?”
黄衣女严峻的面容上露出一丝阴冷地笑意,问道“那要如何才肯放?”
张道长道“除非姑娘有教主令剑或两护法令牌,否则恕难从命!”
黄衣女收起笑意,阴沈道“如此说来,毫无商量的余地啰?”
张道长右手红旗一挥,一队人马约三十人立即将她围住。
但听张道长嚷声喝道“也不知妳有何本事,教主与护法一向敬妳三分,没令牌、令剑,要放人便需破我阵法。”
张道长见黄衣女子毫无惧意,似有意纠缠,又喝道“劝妳离去,否则休怪阵法无情。”
顿时剑拔弩张,战阵似将再起。
蓝生知道这阵法厉害,他判断黄衣女只身也绝难破解,何况她手中连兵器都没有。
诗妹隔着五丈远,嚷声道“姊姊妳快走吧,只怨我俩未听妳劝…,”
话未说完,只见黄衣女诡谲一笑,然后左手一扬,将遮住鸟笼的黑幔掀起…
难道这鹦鹉竟是她的武器?
鸟笼洞开,令人诧异的是,里面并无鸟,而是一个斗大的…鸟巢?。
“啊,不是鸟巢,这鸟笼里竟是一个…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