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扬唇,把陆铮的事情暂时抛到脑后。
回到家,戚佳一进屋就看见呆坐在客厅里的林萧墨。她把购物袋放到餐桌上,不悦地瞪着只穿背心的男人,“你坐这里干嘛?还有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
见他不抗辩也不动作,戚佳气不打一处来,倾身就去拉他,不料被他一个巧力带进怀里。
“不冷。”他抱着她,低喃,“宝贝,让我抱一会儿吧。”
“还在感冒,不能着凉了。”她耐心地劝说,也高兴那紧贴的身子似乎已经没有早上时烫人了。
“你抱着我就不凉啦。”他把头埋进她的肩窝,大手也伸进衣服的下摆。
“喂,干嘛呢?”她抓住他不规矩的手厉声呵斥,无奈更严厉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摸得求饶,“好痒,别闹了……”
“很痒吗?”他坏心地在她耳边呵气,满意地感受她整个人软在怀里,失去挣扎的力气。
“你故意的。”她酥~软地指责。
“对,故意的。”他把她翻转过来,坐在腿上。然后大方承认,“我想你陪我一会儿。”
她平时见惯了他耍懒,不过像今天这般柔弱的样子却很少见。她抚开他微蹙的眉头,问:“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
“没有。”
他的头窝在她的胸口,暖暖的呼吸透过薄t恤打在皮肤上,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望着胸前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她不觉抬手环住他的头,轻轻的拍抚,动作细柔得似在哄一个孩子。
他们都不再说话,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屋子,透过家具,折射出许多光束,细看下会发现每一束光下都有无数悬漂的浮沉。戚佳突然有些感伤,人在世间就如这细微的灰尘一般,渺小得可怜,但总有一束光会照亮你的存在,她的光就是林萧墨。
她吸吸鼻子,推了推沉寂的林萧墨,“让我起来吧,待会腿坐麻了。”
“嗯。”他稍稍松开钳制,却只是把她从腿上抱到了沙发上,而他却头一歪,直接枕在她的腿上。
戚佳诧异地注视紧拽着自己的林萧墨,就算人生病时会脆弱,但也不至于这么黏糊。
“萧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忍不住问。
林萧墨闭着眼睛不说话,手上的力道却紧了紧,这让戚佳心底的疑问更大。
“有什么事,对不对?”她冷声质问,“你瞒着我什么?”
林萧墨终于睁开眼睛,望着她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撒谎!”
她气得就要起来,却被他拽住,可怜兮兮地说,“没事,就是想到过两天要去上海,有点舍不得你。”
“真的?”她不信。
林萧墨干脆坐起来,将她再度捞回怀里,戏谑道,“当然是真的,我巴不得把你打包带去。”
他偷换概念做得并不巧妙,戚佳却不打算继续问下去。大多数人都认为恋人之间应该毫无保留、恨不得对方把心肝脾肺全剖在你面前,却忘了人也是动物,大脑皮层也会做出自我保护的指令,执意去违背这个规律,换来的往往是一方疲惫不堪,一方狼狈残忍。在爱情里,给对方留足够的空间,不是因为爱得不够,而是爱得太深,已经到了坚信彼此会站在自己的立场,做出选择。
她努力扯出一抹笑,决定做个理智的女友。
“要去几天?”她顺着他的话题问下去。
“一周吧。”他玩弄着她小巧的手指,顿了顿续说,“不过,我可能还得回一趟杭州。”
“回家?”戚佳问,直觉这才是他情绪低落的真正原因。
“嗯。”他颔首,静默片刻,才开口,“我外公身体不好,想回
去看看。”
对于这种事戚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干巴巴地说,“别太担心,老人家年纪大了都这样。”
林萧墨嗯了一声,忽而又吸口气拍拍她的手,“宝贝,我饿了。”
戚佳抬头瞥了眼餐厅的钟,都1点多了,能不饿吗?幸好锅里还有早上没吃的粥,放微波炉里热一热,中午就凑合凑合吃了一顿。
吃过中饭,林萧墨因为吃了感冒药的缘故,又去补觉。戚佳则安心地待在厨房里煲汤。
见菜做得差不多,她擦干手去卧室叫林萧墨,推开门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而本该躺着休息的人此刻正披着一件外套站在阳台上讲电话。
戚佳缓缓走过去,礼貌的敲敲阳台的落地门,再朝着转过身子的林萧墨比划了一个吃饭的动作。
林萧墨微微点头,然后对着手机很生硬地说出,“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
戚佳不知道话筒那边是谁,但他这样的语气却是千载难逢,让她不禁好奇,“谁呀?”
林萧墨扯出一抹笑,把收起手机收进兜里,过来牵她的手,“吃饭了吗?我好饿。”
对于他又一次避而不答,戚佳有些微的失望,但还是抿紧唇笑了笑,“嗯,你快去洗手,我去把汤乘出来。”
两人各怀心思,一顿饭吃下来,只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
一天的折腾下来,晚上也就早早的睡下。是夜,林萧墨注视着臂弯里的戚佳,唇角轻轻上扬。她睡着的样子很好看,五官沉静而精致,长长的睫毛阖下来,像两把弯弯的小扇子,干净的面容上有一种都市女性少有的润亮光泽,让他觉得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只是这个他认定要一辈子的女人却遭到母亲的强烈反对。
下午他刚给戚佳结束通话,就接到母亲的电话,在探听到他和戚佳又重新开始时,母亲竟扔出,“萧墨,我和你爸爸的立场是一致的,我们坚决不同意你和戚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