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泠撇过头:“没什么。”
“方才田祥让你上来,为何不上来”他的语气里没有质问,像是有些不满。
“不合规矩”罪妾两字险些脱口而出。
“你什么时候这么讲规矩了”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轻轻抚过这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
他的手指上有常年习武,拿兵器留下的薄茧,在快要碰触到白皙莹润的面颊时,他曲起了手指。
用指腹蹭过她的肌肤。
这温度使他贪恋,让他不愿离开。
颜泠抬眸,眸中的迷茫之色,让她眼角的泪痣都变的勾人起来。
“怎么每次见你,都穿着青衣”祁景淮声音很轻很柔,像是灌注了一个帝王所有的温柔。
颜泠不知这短短的时间里,祁景淮的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只认真回道:“因为只有青衣了。”
祁景淮薄唇轻杨:“冷宫无人侍奉,可还习惯。”
颜泠不明白祁景淮问这些干嘛?
“起先有些不习惯,后面也慢慢习惯了。”
颜泠就是那种有人伺候就好好享受,没人伺候也能吃好喝好的人。
以前她的衣物如流水,不断往她宫里涌,她自己也不用穿衣,都是宫女给她换什么她那日便穿什么。
有时她起的晚,祁景淮刚下朝回来,也会亲手为她穿衣。
要是换作别人估计过惯了那样的生活,是适应不了巨大落差的,但偏偏那人是颜泠。
“你总是活的这般无欲无求。”
颜泠自己不是无欲无求,只是没人想要的,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皇上御膳房到了”田祥的声音在轿撵外传来。
“走吧!”祁景淮率先下轿。
颜泠拎着篮子下轿时,就见御膳房的宫人,早已跪地恭候。
不仔细看,颜泠都不知道御膳房里有这么多人,密密麻麻全是人,差不多有一千多人了。
“皇上”颜泠扯了扯前面人的衣角:“做个桃花酥不用这么大阵仗吧!”
颜泠没注意自己的手被人悄悄牵起;“无事,让他们都先离开,以免打扰到我们。”
颜泠听着这话总感觉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里怪。
怎么做个桃花酥弄的跟约会一样。
偌大的御膳房就这么空置下来,这里不管是盘子碗或是碟子。
都是用金银玉蝶制成的。
颜泠在想自己要不要拿一个回去,换几顿饭吃吃。
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祁景淮已经撸起袖子开始打水和面了。
这熟练程度,都远盛与她了。
降尊御贵的天子,卷起龙袍和面,有种不失威严的俊美。
颜开始清洗桃花瓣。
两人配合的极好。
好似回到了以前,祁景淮还只是皇宫中一位最不受重视的皇子。
当年,祁景淮因为冲撞了先帝宠妃而被罚跪在雪地,此后便不受先帝待见。
就连当时的苏太后,也怕这个儿子会牵连到自己,没有求情阻止。
而是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她的另外一个儿子身上。
身在这样的处境里,祁景淮的处境几乎是举步维艰,就连宫人对这个不受宠的主子没多少尊敬。
这座充满欲望的清冷皇宫,人的心是恶的,血是冷的。
无数个孤独的日子,只有两天相伴,读书练武,做饭,用膳。
在难熬的日子,好似也变的有了盼头有了希望。
可惜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人也会跟着改变。
先帝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