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尔一如既往地拒绝沟通,诸伏景光无奈,他正欲起身,一双手穿过腋下,稳稳地将他搀扶起来。
诸伏景光的肌肉紧绷着,塞德尔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但这种行为还是出了他对塞德尔的认知。
客厅里的灯没开,上楼前他特意关注过,所以才觉得塞德尔已经睡了。
塞德尔用手肘碰了一下灯源开关,白炽灯柔和的灯光填满屋子,把他扶到沙上后,塞德尔又径直走向某个柜子,从中拿出了医药箱。
诸伏景光的第一反应是,那个家伙怎么知道医药箱在哪。
看来他不在安全屋的时候,塞德尔八成已经把这间屋子里里外外搜查过了,还好他早有准备,没留下任何把柄。
看着塞德尔俨然一副要亲自动手为他包扎的模样,诸伏景光即刻叫停,婉拒道:“我自己来就行,你去睡吧。”
塞德尔没有回答,单膝跪在他身旁,抿着唇为他处理伤口,那个人显然并不常做这种事,但胜在足够专注和细心,动作里竟然也多了几分擅长。
大概是因为时间太晚,诸伏景光隐约看到垂着头包扎伤口的人眼尾略微泛红,估计已经困得不行了。
诸伏景光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调节气氛,但无论他说什么塞德尔都不会回应,最终他只是干巴巴道:“谢谢。”
塞德尔没有抬头。
……
那晚过后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塞德尔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他也按部就班地执行着组织分配来的任务,致力于在组织取得更高的权限地位。
他依旧警惕着塞德尔,但相处的时间一久,竟然也逐渐习惯了安全屋里的那个多余的存在。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但他无法左右塞德尔。
塞德尔身上的谜团依然没能解开,塞德尔为什么要赖在他的安全屋里的答案也依旧不得而知。
这一年里诸伏景光换了四次安全屋,这算是干这行的传统,在哪里住的时间一长被暗算的概率就高起来,所以时不时就得找个新的住所。
秋末,敲定了最新的安全屋地址后搬家事宜随之启动,诸伏景光最先将这件事通知给了和他的每一间安全屋都显得格格不入的那件家具——赖在他的安全屋里不走的神秘代号成员塞德尔先生。
搬家搬到三分之二,他嘱咐塞德尔不用管那些东西等他回来收拾就好,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任务现场。
明日见零零一看着弟弟的背影,熟练地拿上帽子口罩追了出去。
自从深夜打开门看到浑身是血的弟弟的那一天开始,他不再只是等待弟弟回来,而是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多余的事情,但即使只是远远看着,也总好过等待中长久蔓延的忐忑不安。
想不被现并不难,他会被察觉大多是因为他主动暴露。
他没有二十四小时捉迷藏的爱好,不过如果对方是他的弟弟,那就另当别论了。
弟弟对他来说总是不同的,是绝无仅有的例外。
明日见零零一把身体贴在转角处,探头看向站在某处路标下的弟弟,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人。
他想,原来今天是多人任务。
过了一会儿,有两个人快步朝那个路标的方向走去,明明是并排走在一起,他们中间却故意留出来一小段距离,时不时地转头说着什么,似乎不太愉快,比起聊天倒更像是在吵架。
明日见零零一的眼睛瞬间瞪大,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他绝对不可能认错,虽然型和装束同未来风格不同,但那两人分明就是零和秀一!
这个组织和他的弟弟之间到底有什么神奇的磁场?!
明日见零零一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组织的具体设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