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程鸢都过得?十分平静,她不需要去上班,就躺在家里看看闲书。圣诞节越来越近,伦敦的街头节日氛围逐渐浓厚,橱窗内摆上各类圣诞帽和糖果饰品。
她特意?抽出一天去了?池砚珩住的酒店,把围巾还给他。
住处是找皮埃尔问?的,最近这位老?板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门打开,拿着?围巾的程鸢站在外面,池砚珩还愣了?一下。
“先进来吧。”
她没有立马找到沙发坐下,就站在玄关处。
池砚珩背对着?她,“要喝点什么吗,牛奶或者橙汁?”
程鸢说:“不用了?,围巾还给你我就走了?。”
池砚珩倒咖啡的手顿住,停在半空,他扯了?扯嘴角,像是苦笑。
“两年多没见,就这么无情?起码坐下来和我说几句话吧。”
程鸢没说话,只?慢慢地把围巾放到沙发上。
最开始池砚珩执意?不收,“你戴着?就好了?,不用特意?过来还给我。”
程鸢坚持,“不用,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
“一条围巾而已,谁戴都是一样的。”
话刚说出口?,他又后悔了?,程鸢当初特意?买给他的围巾,怎么能是谁带都一样的呢?
池砚珩差点给自己一巴掌。
但程鸢没在意?,她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
“还不确定,就圣诞节那几天。”
原本,池砚珩以为她可能会说“我去送你”诸如此?类的话,却没想到她只?点点头。
“我最近几天都要休假,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围巾也被退了?回来,他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人挖走内里,只?留了?个皮囊。
池砚珩低下头,咽下所有情绪,还是给她倒了?杯橙汁,“英国的冬天太长了?,多补充水果,能让人心情好点。”
“谢谢,”她说,“你还没有告诉爷爷奶奶实话吗?”
她不清楚池砚珩是怎样跟家里老?人开口?的,爷爷和奶奶时不时也会和她联系,给她打来视频电话,他们关心的语气和之前?一模一样。
问?她在国外吃得?好不好,有没有穿暖?最近变天了?,有没有给自己买厚衣服?
其?他的一概不提。
程鸢隐隐觉得?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只?是谁都不愿意?戳破罢了?。
池砚珩坐到她的对面,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他们都等着?你回去,每年过年都会给你留双筷子。”
“但你迟早要说的,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解释。”
“不用,再给我一点时间。”
程鸢说:“可我觉得?你这样拖着?没意?思,他们早晚会知道真相,就像我们早晚也会离婚。”
池砚珩的咖啡喝不下去了?。
“为什么这么着?急?”他轻轻问?了?句,“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程鸢摇头,“没有,我只?觉得?尽快做个了?断比较好。”
池砚珩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他沉默地盯着?眼前?那杯橙汁,盯着?上面灯光映出的一轮光圈。
“我得?走了?。”
程鸢说完,从?沙发上起身。
然下一秒,她的袖口?被人扯了?下。
“既然没有要再结婚的计划,那你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我?”
包厢内气流涌动?,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程鸢茫然侧过头来。
他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努力寻求一个答案。
而不过几秒,他又松开了?手指,握了?下拳,似乎对突兀的行为感到抱歉。
她抿了?下唇,欲言又止。
正如他说的,英国的冬天太冷了?,也太长了?,黑夜降临的时候,她所有的情绪,积极、快乐、生机与阳光,全都被压了?下去,一直等到来年春天,头顶的冰雪融化后,她才能短暂地露个头,出来喘口?气。
她心里装了?太多的不安和不确定,在他身上栽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敢轻易尝试第二次了?。
最后,程鸢一个字都没有回答。
临走前?,池砚珩说:“注意?休息,工作别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