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见秋又被带到了那栋明亮的大别墅中,宽敞明亮的院子前有圆形水池小景区,铺满鹅卵石的小道弯弯绕绕,踩在上面像在做足底按摩。
梅雪和祝从容想来已经等很久了,贴在大大的玻璃窗前往外瞧,一瞧见风休的车头开进来就连忙走出大门,这位女士端庄地拢拢头,那位男士调整站姿,笑呵呵迎着王见秋:“小秋快来,爸爸做了九种口味的虾。”
他挨个介绍:“避风塘澳龙、红酒洋葱烩虾、芝士焗龙虾、琵琶明虾、牡丹虾肉滚粥、宫保虾球、蒜蓉。。。。。。还有清蒸大个蓝龙虾,甜鲜嫩,不知道你喜欢哪种,索性都买了些。”
王见秋站在餐桌前,有些忘了该怎么说话。
她从没有吃过这么多的海虾,像是站在科普栏目里接受很多知识。
瘦弱安静的少女坐下去,沉默片刻才说:“谢谢。”
“这有什么说谢谢的,”梅雪剥出鲜嫩的虾肉放在王见秋碗里,笑着说,“他是你爸爸呀,做好吃的饭菜是应该的。”
“你多吃点,他就会很高兴了。”
王见秋垂眸盯着嫩白的虾肉,执筷放入嘴中,仔细咀嚼。
在车站等车时,在食堂吃饭时,走到路边时,经常会听见同学在打电话。她并不是故意要听,只是恰好在身旁,她们轻快欢乐的撒娇声恰好钻进她耳朵。
“老爸,我要吃你做的猪肚鸡,在学校吃不好睡不好,可馋了。”
“妈妈做了冬笋牛肉吗?我最爱吃这个了!”
“学校里的菜一点都不好吃。”
“寝室太破了。”
。。。。。。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她都安静想着,食堂的饭明明很好吃,寝室的床也很舒服。
寝室那张小小床能容下小小的人,睡在上面不用担心漏雨和大风,也不用担心紧锁的门。
怎么会嫌弃呢。
她想起畜牧科做实验时,箱子里有很多小老鼠,被来来往往巨大的身影吓到,外面的天光太亮,照得一身毛晦暗,只能窜回属于自己的地方,偷偷趴在箱子最里面的地方,祈求光再暗一点。
这餐饭吃得不久,都是梅雪和祝从容在说话,让王见秋说说学校里的事情。
但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询问当天的见闻,都是重复的事情了,他们却像是第一次听见那样,又说了些展开的话题。
等到吃完,王见秋坐姿变了又变,想起身离开,又抿唇。
祝风休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擦手,悠悠道:“请问有谁注意到这里还有个人吗?”
“哦,”祝从容反应过来,“乖女好像瘦了,你是不是没给她饭吃?”
睨了眼王见秋不再尖锐到能戳死人的下巴,祝风休微笑:“您觉得可能吗?”
梅雪见状也转头和他说话:“你那么龟毛又挑剔,睡觉还不准出半点声音,宝宝在你那边能睡好吗?都有黑眼圈了。”
祝风休眉梢微扬:“那是她变白了,眼底的黑色明显了。”
“你看,”梅雪一副“被她说中了吧”的表情,“果然没照顾好妹妹!”
祝从容:“就是就是!”
祝风休朝着王见秋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藏红花色水芹毒药微笑,王见秋乌黑眼睛沉亮,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好一顿数落结束,阿姨将餐桌收拾干净。梅雪又端出冒着热气的小饼干和奶茶,王见秋说:“下午还有课。”……
好一顿数落结束,阿姨将餐桌收拾干净。梅雪又端出冒着热气的小饼干和奶茶,王见秋说:“下午还有课。”
祝风休掏出课程表,在桌上铺开:“下午三点四十五的课,还有两个小时。”
王见秋想说自己要去试验田记录数据,松松土、再施施肥。
梅雪问:“来楼上睡会午觉吧,睡好了再去上课,好吗?”
王见秋摇头:“我没有午觉的习惯。”
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一个小时,对她而言太奢侈了。
祝从容突然把她带走,站在一个小房间面前,用略显周正的脸庞挤兑表情,用力眨了个ink,“和爸爸一起玩游戏怎么样?级马里奥!”
王见秋站在游戏室面前,被祝风休一根手指戳在背后,推了进去。
祝风休倚在门旁:“一个小时后送你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