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白鹤进来将一份案宗承了上来,宋怀玉行事光明磊落,并不会判错案件,对此他深信不疑。
“这不可能……靖王亲口告诉我是你判错了,我儿是被冤枉的……”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徐勉一时间接受不了,脸色煞白,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宋怀玉。
宋怀玉将卷宗交由他手中,继续言道,“靖王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你又何必受他人蛊惑?”
徐勉怔怔的定在那里,又抬头拿起来卷宗,一字一句的看下去,包括整个案件的起因经过结果,证据确凿毫无冤假错案。
似乎受到太大的打击,徐勉突然呕出一口献血出来,神情呆滞。
赵悦在门口偷听着,眉头皱了皱,徐勉那小儿子果真不是什么好人,宋怀玉确实没有判错案,那徐勉这么多年受靖王蛊惑,如今落的这样的下场倒也是个可怜人。
宋怀玉走到徐勉面前,一点也不嫌弃他面上的污秽,将一枚丹药塞进了他的嘴里。
“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我自不会为难于你,我知道你是受靖王蛊惑,与你也无太大关系,明日案件审理我自会酌情处理,也算成全昔日护国老将的一片赤胆忠心。”宋怀玉说罢,轻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水牢。
徐勉咽下丹药,他知道这丹药何其珍贵,宋怀玉就这般轻易给了要杀他的人,绕来绕去他也是自作孽不可活,竟然被当了抢使,他冷笑一声,神
情悲哀。
赵悦见宋怀玉要出来了,迅速转身在门口站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宋怀玉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着,至于那些被赵悦用香迷倒的狱监,他已经让白鹤去妥善处理了。
赵悦一路跟着宋怀玉上了马车,两人相对而坐,宋怀玉面上清冷什么话都不说,赵悦有心知道他接下来的打算,上前帮他斟茶。
“三公子,您打算如何处理徐大将军呢?”其实她还挺好奇的,宋怀玉的态度不明,徐灵儿也没个准信。
宋怀玉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接过茶盏一饮而尽,赵悦还当他赌气不理会她,她无奈的撇了撇嘴,那她只好回去再说了。
可谁知她屁股刚挨上对面的座椅,突然宋怀玉大手一把拉住了赵悦的胳膊,往他身边靠,赵悦的脸也直对着宋怀玉,两人靠的很近,赵悦几乎能看到宋怀玉颤抖的睫毛。
赵悦愣住了,屏住呼吸看向宋怀玉。
“你知不知道独自一人擅闯大理寺有多危险?如若被发现,你死无全尸无人能为你求情!”宋怀玉自知京城的法律,赵悦如此冒冒失失,他担心总有一天会栽跟头!
赵悦微微一愣,她还以为宋怀玉会责怪她迷晕了他,偷走了令牌呢,可不知为何,就算宋怀玉发脾气,她的心跳也跳的剧烈。
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挪开他的视线,轻声解释着,“徐灵儿既把这件事托付给我,无论结果如何,我
都会跑这一趟,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自然能全身而退的。”
赵悦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不会被人发现的。
宋怀玉却是眼神一凛,抬手板正了赵悦的脖子,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低声说着,“你可知我来到水牢的时候,大理寺卿已经赶到,如若我再来晚一点,你就会被全大理寺的官兵团团围住?”
赵悦闻言一怔,她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怪不得他们出来的时候无人怀疑她的身份,原来宋怀玉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赵悦眼神复杂的对上宋怀玉的眸子,她后怕的抿了抿唇,“好了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不会如此鲁莽了。”
“你还有下次,这次事情结束之后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府!”宋怀玉像是凝了一股子劲,又推开了赵悦,闭目不再理会赵悦。
赵悦被他推的有点莫名其妙,但顾及宋怀玉还在气头上倒也没吭声,只是没有皱了皱了,乖巧的坐到宋怀玉的身边。
好不容易挨到了地方,赵悦立即下了马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刚一下车就看到徐灵儿在门口,赵悦见状眉头一皱,忙迎了上去。
“灵儿?你怎么一人在这?”
徐灵儿一见到赵悦就泪眼婆娑,一把扑到了她的怀里。
“小悦,他们说你和公子都不在府上,我便在门口等着了。”徐灵儿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赵悦一瞬间有些许的心疼。
“徐小姐
身体虚弱,不若进府上详细聊聊,”宋怀玉适时插入进来说了一句。
赵悦也知道门口人多眼杂,点点头拉着徐灵儿进了府上,回到福清院徐灵儿才放松一些。
赵悦将热茶推到她手边,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徐灵儿闻言眼泪一下子落下来,整的赵悦有些猝不及防。
“小悦,我刚才听人说,父亲的罪已坐实,听说牢狱中还受了毒打,我想去狱中看看父亲……”徐灵儿毕竟也只是个在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一夕之间天翻地覆,任谁也不堪这个打击。
赵悦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抚着她,“你暂且别想这么多,莫要听信那些流言蜚语,大理寺也不是什么屈打成招的地方,你放心我敢保证,徐大将军并无大碍。”
徐灵儿闻言抬起希翼的眼神望着赵悦,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此话当真?我父亲并无大碍?”
“徐小姐不必过分忧思,你先回府休养身体,事情必会水落石出的。”宋怀玉淡然的开口说着。
徐灵儿自然是相信宋怀玉所说的话,忙点点头冲着宋怀玉行了个礼,“此前如若父亲有对三公子不敬的地方,小女子代父亲向您赔罪,多谢三公子宽宏大量。”
宋怀玉微微点了点头,给了赵悦一个眼神。
赵悦忙伸手拉起徐灵儿,又安抚了一下,让人送她回府休息了。
等人走了之后,赵悦想再问宋怀玉几个问题,可是一抬
头就见人已经无视她径直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