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晚月上前一步,一把按住卤锅盖子,恭敬的朝钱知庸说:“在仵作检查之前,民妇有几个问题想他。”
钱知庸点头。
柴晚月站在跪着的麻五面前,居高临下倪了他一眼,声音淡漠的没有温度。
“你方才说,早上在我摊位买了卤肉?”
“是的。”
“可有证人?”
“有的。”麻五将几个证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钱知庸立马示意手下去请证人。
“早上何时买的肉?”
“早上卯时。”
“呵,你倒是挺早,那会儿估计我刚出摊。”
“听说你们生意火爆,家中老母亲又想吃,可不得早点排队。”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你确定是卯时?”
“确定。”
“买的哪种肉?买了多少肉?可还记得?”
“听说你家的卤猪大肠是一绝,就买了一斤猪大肠,半斤猪头,一共花了四十文钱。”
他如背书一般,全程不打一个磕绊。
她点头,自家猪头肉卖二十文一斤,猪大肠卖三十文一斤。
一斤猪大肠,半斤猪头肉,可不就是四十文。
柴晚月朝堂上的钱知庸福了福身,“民妇问完了。”
恰在此时,麻五口中的三个证人也被带到了公堂。
经钱知庸询问之下,那三人的证词几乎和麻五说的丝毫不差。
钱知庸大怒,挥手让仵作退下,也没有了再检查卤锅的打算。
他呵斥:“柴氏,你可认罪?”
她脊背挺的笔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微抬的下巴映出她的骄傲和不屈的骨气。
“不认,不是我做的,打死都不认。”她异常的倔强和坚定。
朱李氏见状,立马和柴晚月并肩而立,挺着胸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芸娘同样也不甘示弱。
钱知庸一看那三个女人的架势,立马来气了,着人上刑。
“且慢,且慢。”孙尚尚气喘吁吁的闯进公堂,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孙尚尚也算是项源城有名有脸的人物,去年他们不凡酒楼还捐资重修了公堂。
这点薄面,钱知庸还是给的。
他示意手下人将他放进公堂。
“孙掌柜来此作何?”
孙掌柜捋着胡须,笑呵呵的说:“老夫是来作保了。”
这话说的,钱知庸懵了。
“实不相瞒,老夫是来为柴娘子做保的。”
“此话怎讲?”
柴晚月本人更是不明所以。
“老夫相信柴娘子的为人,她并不会做这种愚蠢之事,还请钱老爷秉公办案。”孙掌柜赔笑。
钱知庸当即不悦的回击。
他这话听在耳里,颇有一种自己不会办案的错觉。
他作为县太爷,被人质疑了能力,可不得生气吗?
“人证物证均指向柴氏,本官可不是糊涂县官,更做不来徇私枉法的事。”钱知庸沉声道。
“钱老爷说的是,无论结果如何,老朽都会为柴娘子担保。”说完之后,孙掌柜真的站在一边并不言语。
“来人,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