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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月老的安排（第2页）

裴头陀感受着身下的轻风与花香，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在飞！难道是因为我……已经死了的缘故吗？”

月老摇摇头：“不，孩子。你本身就拥有飞翔的力量。”

裴头陀惊喜交加：“我可以飞，我真的可以飞！这种感觉好轻松，我整个人好像都变得飘飘欲仙！”

“轻松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心灵。当你放下尘世的束缚，便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裴头陀摸摸胸口，疑惑道：“可是我死了，我还有心吗？”

“死亡的只是肉体，而灵魂将会获得永恒。”

“听不明白，我怎么感觉跟活着一样啊。”

月老并未回答，而是遥望远方，仿佛在寻找什么。

少顷，他指着前方问：“那边，你看见了什么？”

裴头陀顺着月老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层层叠叠的树林和山峰之间，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矗立在远方的半山上。山脚下，一条河流宛如银色的丝带蜿蜒流淌。四周陡峭的山峰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玫瑰色的光芒。

裴头陀还看见天空云朵的空隙之间，隐约可见耀眼的星辰在闪烁。南极仙翁牵着他心爱的鹿车划过天际，留下一路清脆悦耳的铃音，让人心驰神往。

裴头陀忍不住大喊出来：“太美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吗？”

“这不是天堂，小子。这是南华寺，是你即将前往的地方。”

裴头陀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我会……去那里？老头，你搞错地方啦！”

“小子，这是你以后要走的路，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不会去，我才不要当和尚。”

“你没有选择，今后的路，要靠你自已去走。那里有你需要寻找的答案。”

“为什么，你是谁，为什么要安排我的路？”

“吾乃月老，虽掌世间姻缘，却也有无法触及之角落。对于你所历之磨难，老夫深感愧疚……”

裴头陀捂住耳朵：“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走自已的路，不需要任何人安排！”

“只怕五百年的轮回你还得继续，快乐的姻缘你注定都没有结果。”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裴头陀眼中噙满泪水，手抱着头。

月老望向遥远的西天，心中涌起万千思绪，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吟唱：“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窈窕深谷，时见美人。碧桃满树，风日水滨。柳阴路曲，流莺比邻。乘之愈往，识之愈真。如将不尽，与古为新。铛铛铛铛铛……”

裴头陀一脸茫然：“你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随我一起唱吧，当你领悟了‘铛铛铛铛铛’的意义，你尘封已久的心扉便会敞开，过去的往事都会随风而至，飘在眼前。”

“什么是‘铛铛铛铛铛’？”

“铛铛铛铛铛……便是送佛至西天，我自能成佛。喃呒阿弥陀佛、喃呒阿弥陀佛、喃呒阿弥陀佛……”

月老继续吟唱，声音悠扬而深邃。

裴头陀苦笑一声：“我曾听闻，我的前世乃是一只乌龟，还是一只被如来贬下凡间的老龟，不知活了多少岁。经过修炼，终又化为人形。如今你却告诉我，我并非凡人，而是一个会念经的和尚……天啦，我怎会是一个和尚？我是实实在在的人啊！月老，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你的每一句话，都如刀割般刺痛我的心，我好难受，好难受，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裴头陀说完，泪水止不住滑落。

月老飞下花冠，在草地上踱步，他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你终于醒了……我也该离去了……小子，今后的路，全靠你自已了……”

随着一阵花香飘过，月老化成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冲天际。

裴头陀望着逐渐消失的光芒，他仰天长叹：“我是谁？是谁在安排我的路，又是谁布置我的结局……谁能回答我……有没有人？”

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说话，四下又恢复到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