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特地安排,待到入夜,他们自然会聚集在一处。”
东野陵偏头,建议道:“届时还请燕将军做好准备,毕竟那地方也并非什么人都能受得了。”
“你呢。”
东野陵:“陛下近臣,理应成为焦点,届时你便跟在我身旁,保准出不了岔子。”
“还有,今年提供乐子的是刑部尚书陈藏。”
燕羽衣蹙眉,他也并非涉世未深,官场中的污糟也见过,只是头次听说这种东西还以承包制划分。
不禁问道:“之前还有谁负责过。”
闻言,东野陵抽出腰间折扇,虚掩唇齿,颇为意外道:“去年因大家争夺地盘,便停办了一次。但前年我记得很清楚。”
“是你呀。”
“燕羽衣。”
男人语调轻盈。
诸事准备妥当,圣驾启程,浩浩荡荡地从皇宫正门而出,在群臣的陪伴下,耗费两日来到草场。
燕羽衣与东野陵在距离营地三里外迎候,许是近些日融洽,竟默契地同着深紫色骑装,分骑黑白两匹骏马。
待小皇帝露面,便快步上前跪拜行礼,齐声恭敬道:“陛下圣安。”
澹台成玖连忙下车,左右手分别扶起他们,主要是不能让燕羽衣跪着。
“两位爱卿辛苦,皆是我朝栋梁,近些日真是辛苦。燕卿伤势痊愈没有。”
澹台成玖场面话脱口而出,甚至颇为流畅,难得令燕羽衣刮目相看。
“谢陛下挂念,已无大碍。”
第63章
车队浩荡,一眼望不到边。
皇帝正午入营安置,晚间还有官员等候在外,难得盛会,去年又经历了那般严峻血腥的剧变,众人心有戚戚,平时喜欢闹事的也都收敛起来,乖乖留在车中排队,等待内监安排。
忙碌整日,燕羽衣胃里空空,却没什么进食的胃口,迎着夕阳坐在运送重物的马车顶棚,乘着晚风,单手支起整个上半身,敛眉将烟丝填满烟管,点燃前在车盖边缘象征性地磕了磕,出几声闷响,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压实。
“将所有交给东野陵,自己躲在这讨清闲。”
熟悉的声音从后由远及近,紧接着马车极其明显地倾斜,连带着燕羽衣也向后仰了下。
余光晃过半片衣角,再回神,萧骋已利落地挨着他坐下。
萧骋拍拍灰尘,心情似乎很好:“在想什么。”
“在想……”燕羽衣语气稍顿,偏头看到萧骋被金灿灿的光晕笼罩,不禁意识飘远。
在想东野陵是如何觉异常,认出自己并非兄长
能够准确意识到差距,代表东野陵与兄长关系足够亲密,也只有关系极好的朋友看得出端倪。
甚至得知双生子的秘密。
他和兄长究竟有何关联?
原本单枪匹马查探折露集,却意外地得到了不知是否真心的帮手。而以为孑然独立,磊落光明的兄长,却好像变成了同流合污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