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o4o章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自晏莳面颊上滑落而下,滴落在盛北沅的侧脸上,绽放出一朵朵蕴藏万千思绪的山荷叶。张开的双手彷徨无措,迟迟不敢将他朝思暮想六年的温暖拥入怀中。
哽咽凝噎的声音,是主人起伏不平的心在释放情绪:“北沅……我们还能重新在一起……我真的还可以和你在一起?”
盛北沅用双唇吻掉晏莳脸上挂着的泪珠,温润湿热的唇瓣在冰凉的面颊上印下一个个炽热的吻,最后落在将流光溢彩的蓝宝石藏匿起来的眼皮之上。
这是他保护多年的小莳,他的小莳在因为他而伤心落泪,他应该将他的小莳拥入怀中。盛北沅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分隔多年的一双璧人紧紧相拥。
北纬28°1o'与北纬48°52'不过2o之差,却是8545公里的距离,是213o个昼夜交替,是两个心意相通的人之间难以跨越的天堑。
不过只是盛北沅的一句话,便将两条海岸线连接在了一起:“小莳,只要不是天人两隔,心意相通的两个人无论分开多久,终会有破镜重圆的那天。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就重新在一起吧。”
两张冰凉的侧脸紧紧相贴,低沉嘶哑的嗓音在盛北沅耳边震荡:“好。我之所以选择回到Z国,就是为了找到你再续前缘。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久到我已经快要丧失自己的情感了。北沅,谢谢你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盛北沅轻拍着晏莳的后背,下巴在晏莳的颈窝轻蹭:“小莳,我也很爱很爱你。Jet'aimetoutemavie。”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个。
晏莳的双唇在盛北沅脸侧无比轻柔的碾磨,这是他视若珍宝的爱人。语言不过是他那挚诚热烈的爱意,掩盖不住而外溢出来的冰山一角:“Lavieestnetrêve,pas1epremiersentimentnégatif。”浮生若梦,不负初情。
晏莳近乎虔诚地亲吻着盛北沅的脸颊,眼睛,眉心,鼻尖,最终落在盛北沅的双唇上。这一个个温柔到极致的吻,是晏莳挚诚热烈的爱意留下的烙印。
四片温润湿热的唇瓣贴合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心底尘封已久的爱意尽数倾泻出来,在他们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一层薄晕。
几缕湿热的清风交织在一起,唇舌在彼此的空中花园里探索,两人耳边回响着小溪途经山涧的水流声。心头的欲念攀升至峰顶,交织缠绵的爱意停滞在这一刻,鼻尖抵在一起缱绻难分。
两人忘乎所以唇齿相依的时候,完全忽略了棒打鸳鸳的真棒子就杵在他们面前,也忽略了棒子后面站着的两个吃瓜群众。
吃瓜群众沈雁行友情提示:“盛大影帝,你父亲正看着你们了。”
在盛北沅晏莳对彼此深情告白的时候,盛年谦就已经转过身注视着他们了。只是碍于周边人太多,盛年谦为了维持自己谦谦君子的形象,只能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两个深情拥吻的男人。
盛北沅对上盛年谦暗藏杀意的眼神,嘴角轻轻地挑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不管不顾盛年谦的死亡注视,在晏莳的嘴角印下一个温热的吻。
只是凭借行动表明决心还不够,盛北沅紧紧握住晏莳的右手举到盛年谦面前,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十分坚定地说道:“父亲,希望您能够成全我和小莳。每一个子女在谈恋爱的时候,都希望能够得到自己父母的认可与祝福,我也希望您能够认可与祝福我和小莳。”
盛年谦的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心底的怒火险些喷薄而出,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他一语不,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投来的热切眼神,有祝福的,有期待的,有兴奋的,也有漠然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眼神,在盛年谦看来都是无比扎眼的。他看似平静的眼神里,夹杂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是愤怒,是杀意,是恨不得将晏莳拆吞入腹。
吃瓜的不嫌事儿大,沈雁行偏要往盛年谦伤口上撒盐:“盛总,我相信以您的为人,是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棒子的。您一定会祝福他们的,对吗?”
沈佳葭附和:“对啊,盛总,您就同意他们在一起吧。当今社会的人普遍都虚情假意,能找到一个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人,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呀。”
周晴雨也随之附和:“对呀对呀,两个人真心相爱才是最重要的。盛总,您就成全他们吧。有了父母的祝福,有情人才能过得更幸福。”
在这种情景下,“谦谦君子”盛年谦不能怒翻脸,只能假意妥协。他双手握住盛北沅与晏莳交握在一起的手,伪装成一个善解人意的慈父:“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怎么会破坏自己孩子的幸福呢?只要你们在一起是幸福快乐的,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在热烈的掌声与祝福声里,盛北沅和晏莳再次深情拥吻。
沈雁行搂住洛书的肩膀,笑着提议道:“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是不是应该庆祝庆祝?我记得后院有几个碳烤用的烧烤网,咱们可以把它架起来整点烧烤,再开两瓶红酒。不过烧烤所需要的木炭是没有的,我们只能将就大火烤了。”
大家对通过烤烧烤的方式来庆祝没有任何意见,便各自贡献其劳动力来准备烧烤。沈雁行叫上闻钦贺舟一起去后院拿烧烤网和食材,其余人就留在前院做两个搭烧烤网用的烧烤架。
这去拿东西的路上,自然是会谈一些正事的。
闻钦叼着刚刚从赵靖那里顺来的利群,点燃后狠狠地吸了一口,这才身心舒畅地说道:“如我们先前所说,阵主的真实身份有两种可能性,而其中一种可能性就是断手案最后一名受害者的丈夫。我们现在能够确定受害者的丈夫就在这个阵里,但是有用的线索太少,难以确定盛年谦到底是不是阵主。”
洛书轻咳一声:“你们还记得盛北沅遇袭那晚的事吗?”
回想起盛北沅遇袭那晚生的诸多事情,闻钦很快就理解到了洛书想表达的意思:“当晚需要药箱的有三个人,盛年谦就是其中一个。当时提出要去拿药箱的人,正好就是盛年谦。如果说盛年谦就是阵主,他选择盛北沅下手,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毕竟虎毒不食子,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去怀疑受害者的亲生父亲的。”
贺舟听完两人的对话之后,对有些地方感到不解:“如果盛年谦就是阵主,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他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也应该选择光明监狱才对啊。在这座府邸里的所有人,除了盛家父子自己,都与当年的那起案子没有任关系。”
洛书思索了片刻:“因为仇恨。盛年谦很爱自己的妻子,当年的事情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仇恨的根。只要他和魇行者签订契约,他内心的仇恨就会被无限放大。一旦这种仇恨被无限放大,他就很容易会产生杀戮的念头。而杀戮和死亡对魇行者来说,是比任何欲念都要好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