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默寒:“我不管你是要救谁,你拿它去救人,然后跟我走。”
岑浪挑了挑眉梢儿:“跟你走?尊者想带我去哪儿?”
司默寒:“你杀虐太重,随我回道场修习佛法。”
“修习佛法?”
岑浪笑起来,迎上司默寒目光,意识到这人是认真的,一时间觉得这人执念这么重,修佛法,还想要教他?快算了吧。
他盯着司默寒手中的返魂果,抬起袖子擦了擦唇上的血,把心里话咽回去,嘴上道:“好呀。”
“惊鸿”
清朗微沉的声音划破冬夜。
岑浪不敢回头,紧盯着司默寒,生怕这人突然难,等那道声音的主人走到与他比肩的位置,才偏头瞪去:“不好好躺着,谁让你跑出来的,玄女呢?”
沈醉没有答他,视线凝在他下唇,笑意倏地敛尽:“他伤了你?”
夜里无风无雪,却比下大雪还要冷上几分。沈醉说话间,吐息在唇边变成了一小团白雾。
岑浪立即摇头:“没有。”
倒不是袒护司默寒此时司默寒手中还握着那枚能医好沈醉的返魂果,返魂果是那般娇气的玩意儿,这时候两人打起来,先不提沈醉打不过司默寒这事儿,只说返魂果落地就没,稍有不慎,他上哪儿再寻一颗返魂果医沈醉!
岑浪刚安抚完沈醉,司默寒视线投在沈醉身上,森然道:“你唤他惊鸿?”
岑浪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知道这哪里犯了前皇帝陛下现无寒尊者的忌讳。
沈醉睨着司默寒,突然伸出手揽在他腰上,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他是与我结之人,我唤他惊鸿有何不可?”
岑浪也不知道这鸟孩子什么癔症,使了老大的力道箍他的腰,他想挣开却被搂得更紧。
司默寒的语气越阴沉:“这孽畜生了情。”
岑浪从司默寒再次卸除假面的神色中察觉到几分异样,没等作出反应,司默寒骤然反手将那颗返魂果高高抛起。
那颗湛蓝色返魂果与记忆中被抛起的鸟蛋重叠,岑浪眼中唰地急出了一汪泪。
他拼了命挣开沈醉,扑上去接那颗返魂果。
这次却没有儿时那年的好运,返魂果在他眼前堪堪坠地,他伸手去摸,地上却再无果子的痕迹。
岑浪痴痴坐在地上,后背一阵莫名烫,回过头,只见两道刺眼的光,一道白,一道红,如闪电般“嗤嗤”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罡风拍在他脸上,血热登时尽数褪尽司默寒对沈醉动了手!
岑浪一跃而起,将沈醉挡在身后,倏地张开手臂!
“噼啪”作响的闪电映亮了岑浪的脸,顷刻间,两束闪电齐齐消失。
他一动不动地挡着沈醉,只听眼前的司默寒道:“让开。”
岑浪盯着司默寒:“你允诺给我返魂果,又当场反悔……现在我只求你让沈醉走!”
“求我?”司默寒用一种令人浑身不舒服的语调道,“酷吏折磨你三个月,你不开口求我,现在为了这个孽畜求我?”
一滴汗从岑浪额角滑下来,顿在了眼尾,像泪一般,他开口:“他不是孽畜,他叫沈醉……”
话音未落,白光从他身后绽开。
等他去看,沈醉已经不在他身后!
两个白影弹指间成了虚影,岑浪根本看不清打成了什么样,这种情况他也明白贸然闯进去会白白送死。
地面尘土如水雾般腾跃而起,大一些的石头则不停地翻滚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