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气得腮帮子鼓起来。
“不行!”
他不由分说地抢走男人面前的文件,拽起盛云客往卧室走,像只体型娇小的兔子在艰难拖运比他个头更大的萝卜。
“陪我睡觉更重要,大不了不避嫌了。”
盛云客没怎么反抗,兴味盎然地说:“不避嫌了?”
“不避了!”
小兔子带着他的战利品回到他的窝。
给白挽累得够呛。
盛云客绝对是故意的,仗着个头比他高力气比他大,走路不出力,还得他亲自拖运回来。
白挽急匆匆地催他去洗漱。
盛云客上床时,听到被子里的人嘀咕:“你太记仇了,记仇的男人讨不到老婆。”
他躺上床,“不巧,我有了。”
白挽更气,“你老婆是靠自己得来的吗?你都捡别人讨好的,坐享其成,不劳而获!”
盛云客帮他总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白挽气晕了。
他不能再这样被盛云客拿捏。
白挽背对着他,在心中想了数十个反拿捏计策,决定明日实施,实在不行他就再离家出走,反正不能光他着急。
计策缓缓成型,背后靠近一抹热源,热息落在他脖颈。
“要不要抱你睡?”
白挽的“不要”近在嘴边,最终无力地吐出:“要。”
身后一声轻笑。
后背贴上宽热的胸膛,一只手臂环过他的腰,将他带入后方的怀抱,而他曾在上千个日夜中靠着这个怀抱入睡。
白挽缓慢眨了下眼。
方才想起的计策忘得一干二净。
“睡吧。”男人嗓音近在耳边。
明明不久前盛云客只答应给他一只手臂让他抱着睡,此刻却能抱着他睡,白挽该不该夸奖自己有进步。
他闭上眼,享受夜的静谧悠长。
直到背后的呼吸变得均匀。
白挽自浓稠夜色中睁眼,动作很轻地转过身,在黑夜中描摹男人的眉眼,眼眸弯起来。
不记得也没关系,他希望对方不记得,只要他记得就够了。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白挽贪心地想。
他小心翼翼往前,在男人右脸留下一个湿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