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
陈硕今晚是受到元丰的邀请,进了包厢意外见到李格,才知道今天是李格的生日,自己进退两难。
半个月前的那场失控与放纵,令陈硕陷入一种极度自我厌弃的负面情绪当中。
他夜夜失眠睡不好,无奈跟元丰请假在家窝了一星期狂刷宫斗剧,刷了一部又一部,根本不敢出门,饿了全靠外卖撑着。
等脖子上那几个被李格又啃又咬弄出来的吻痕消下去,他收拾心情去给元丰上课,偏偏课堂上几次走神,心里乱哄哄的,直到今天也没缓过来。
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眼看其中一部电梯即将到达,陈硕勉强给李格送上祝福:“生日快乐。”接着补了句,“别再骚扰我。”
“……”对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棺材脸,李格怎么可能快乐?不生气就算好的。
何况陈硕的反应,没有按照他想象中的去发展。再说现在是骚扰不骚扰的问题么?半个月前的那笔血账,他都没好好跟陈硕算一算,还有一样东西得讨回来。
“光嘴上一句‘生日快乐’就完了?”李格感觉好久没逗陈硕,“就冲咱俩这亲密关系,你不准备礼物合适么?”
“叮——”电梯门徐徐向两侧滑开。
见陈硕要走,李格来了脾气,一把攥紧陈硕胳膊,背对电梯旁若无人道:“我他妈屁股到今儿还疼着呢,你爽完就完事儿了?是人么你。”
陈硕:“……”
电梯里站着七八号人,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沉默。过了两秒,其中一位男性打破沉默,询问道:“那什么,你俩还下吗?”
“不下!”李格头也没回,反正嫌丢脸的是陈硕,不是他。他趁势掐紧陈硕手腕,拽着陈硕往包厢走,并撂下警告,“真以为我会惯着你是不是?”
陈硕偶尔觉得,自己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就像游戏里的npc,透明的普通的,不被在意的。他安稳地活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也从未在意过外界的一切。
然而今天,他第一次在人前感到羞耻。
仿佛心底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还有那些缠绕着他的痛苦,全部被李格剖开并示众,逼得他无处可躲,现了原形。
他不是npc,只是一个俗不可耐的男人。
他依旧在意渣子,会梦到渣子。已经没有药物影响的情况下,身体仍会轻易起反应,那儿还是会痛,渴望也变得强烈。想和李格做下去,想听李格变了味的哼哼,想被李格强吻,更想支配李格。
每一个想法,都是那么可怕。
“松开。”陈硕也警告李格,“别逼我在这里动手。”
在陈硕身上搭进去太多心思,李格现在也分不清到底是在跟陈硕较劲儿,还是在跟自己较劲儿,总之势在必得。
他放开陈硕,成心激怒对方:“又跟我端上了是吧,那天晚上都激动得早-泄了,你说你装什么——”
话还没说全,李格左脸颊上就硬生生挨了一拳,瞬间疼得他呲牙咧嘴,嘴里很快尝到一丝血腥味儿,跟着领口被陈硕揪住。
他直视陈硕的冷眼,扯出一个笑来:“这就恼羞成怒了啊?真够怂的。”
看到李格嘴里在出血,陈硕随即想到更可怕的自己。早猜到李格今晚会出现的,是他自己让自己深陷两难,活该。
陈硕拳头一松,将李格放开了。
这一刻,李格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总控制不住去招惹陈硕,不是因为陈硕总给他惊喜,而是陈硕骨子里藏着一股不为人知的狠劲儿,他想驯服这个男人。
怎么驯服是个难题,得亏李格脑筋活络,突然有了头绪。
他揉着疼痛的脸颊,对陈硕道:“你那天一走,我就发烧了,知道么?”
“……”陈硕不想知道。
李格不是没发过烧,生个小病不算什么。只是这回烧得莫名其妙,自己好像又上阎王爷那儿逛了一圈,在家没缓两天,拖着疲累的身体赶紧去医院抽血检查。
万幸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没及时注意清理造成的炎症感染。但被医生好心数落过几句后,李格本就挂不住的面子直接掉在地上,一世英名全毁了,恨不得提刀杀去陈硕跟前,把欠阉的陈二弟给剁了。
恨归恨,回家养伤要紧。
足足休养了十多天,就在李格准备去找陈硕算账的前一晚,他梦到了威武雄壮的陈二弟。陈二弟窝囊地缩着怕被他剁,可一贴上他又抖擞起来,跟姓陈的一样臭不要脸,玩儿命折腾他。
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春-梦一做,李格又心痒难耐,重新惦记上陈硕。其实回给董默的那俩字儿是他的心里话,确实痛快,挺爽的,以前从来没体验过的滋味儿。
但这痛快的代价太大了,他说什么也得扳回一局,争回面子。不把陈硕狠操一顿,都对不起自己受尽委屈又流血流汤的后门。
见惯陈硕装聋作哑,于是李格也拿出自己软磨硬泡的功夫,又道:“我心脏病都他妈让你吓出来了。”
陈硕:“……”
见陈硕微微垂下眼睛,也不吭声,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说明是有点良心的,知道自己那属于高-危行为。李格决心放长线钓大鱼,便凑近陈硕,低声哄他:“以后记得戴上,听到没有?”
“……”陈硕抬起眼,一时看不透李格想干什么。
成群的男男女女,从另一条走廊里拐出来,李格顺势揽住陈硕,率先服软:“行了,咱俩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今儿我生日,给个面子。”
陈硕正要甩开李格,包厢门忽然开了,元丰探出个脑袋来,眼珠子直往他和李格身上盯,他迅速将李格推开,淡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