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因为对方受伤无动于衷而哭泣的时候,被俯身亲在脸颊上,那时心脏波动的触感依旧鲜明,就像当时两人拉钩的冰冷。
宴旧说“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伤心”。
2
即使过去很久,那时的疤痕仍留在膝盖上。
那个眼神,那样看着他的眼神——无数次提醒着他。
【我们有约定。】
脑子嗡嗡作响,发出嘈杂的耳鸣。
……你不是早就已经答应了吗?
你见过他受伤的样子了吧,除了你以外没有人注意到他!被人需要的感觉不是让你觉得很好吗?一直都是——本来就是啊,还没明白吗?宴旧离不开你!如果你不管他,就不会有人在意他,如果你抛弃他,他就会被人遗忘,和那时的妈妈不一样,他真的很需要你啊!
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根本不是他——
舒星未猛地捏向了自己刚才崩裂的虎口,尖锐的刺痛瞬间击穿了大脑,他痛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但这样的剧痛却让他意识终于清醒过来。
他站了一会儿,勉强缓和这种眩晕感。
刚才应该是那个怪物的能力带来的副作用。搅乱了他的记忆和大脑。
他不会被影响。
不会变成恶心的怪物。
过了不知多久,剥落的墙壁逐渐复原。
在舒星未身旁,黑水也褪去露出了地板,原本消失的窗户重新出现了,灰蒙蒙、暗淡的天空在框起来的有限区域里显得更黑了,严酷的负压在了上方。
随着时间推移,那种胃里抽搐恶心的感觉也减弱了。
终于过去了。
他应该没有被精神感染。
舒星未松了一口气。
突如其来的愤怒涌上,他转手将椅子重重压在那具身躯上,头颅发出了牙酸的嘎吱声。
突然,他余光注意到了门被从外推开。
门后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对方明显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定在了原地。
“啊。”
“啊。”
“……”
对方单肩上背着黑色的大包,拉链展开了一角,露出了明显像是尖锐利器的东西,而他的手里拿着像是钉枪之类的东西——这是严阵以待的模样。
任何看到这样情景的人,都会立刻意识对方正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
但是要解决的怪物——
在那个位置,只停留着一具仍在抽搐的人形烂肉。
“……”舒星未。
程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