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半夜,沉晚意才幽幽醒来。
看着头顶炽白的灯光,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又慌忙坐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一切正常才松了口气,但心底仍有些惊魂未定。
刚做的梦实在太恐怖了,梦里全是些花纹繁杂的细蛇,一指粗的蛇看起来不大,却将她缠得动弹不得。
丝滑的鳞片蹭在她没有遮挡的皮肤上,触感冰冷,赫尔斯的校服挡不住它们,反而因为她的挣扎而让那些小蛇钻得到处都是。
猩红的蛇信子吞吞吐吐,“嘶嘶”声更是不绝于耳。
但更可怕的是一条有她大腿粗的蓝色花蛇,蛇首高昂,粗壮的身躯盘在她身后,脑袋却伸到了她面前。
那头有她脑袋大!她看它开口时都怀疑自己要被吞了,结果那蛇竟然只是为了跟她说话!
想到那蛇说的话,沉晚意又是一阵沉默。
等沉晚意彻底清醒过来时,恰逢窗外传来几声细碎鸟鸣,宿舍安静到了极点,让人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她缓缓舒了口气,感叹还好现在是夏天,这要是冬天,搁沙发上躺半宿明天指定要感冒。
没了困意,沉晚意打算先洗个澡再做两套题。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风,巨大的风力穿过窗户吹得窗帘飒飒作响。
沉晚意一愣,才想起来尾勺钿是从窗户走的,而她还没关人就晕了。
她走到窗前,潮湿的空气立刻被风卷着往她脸上扑。
这天气,看起来明天要起暴风雨。
沉晚意蹙起眉,有点担心起在家里的爷爷,自打她来到赫尔斯,本来打算打回去的电话也没打,也不知道爷爷会不会想她。
想到这里,沉晚意决定明天找人问问,看能不能借到电话,实在不行也要写封信寄回去。
将窗户关好,沉晚意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窗外的树,恰逢一道闪电亮起,骤亮的光照亮黑暗的夜幕,让她发现了一截从树杈枝叶间垂下来的蓝色蛇尾。
立刻转身拉上窗帘。
沉晚意:“……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没看见什么?”
一道声音蓦然响起。
沉晚意又被吓了一跳!
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声人,沉晚意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紧,才忍住脾气微笑道:“我这不是没看见您吗?”
她抬头看向久宗止,却见对方只是靠着墙,双手抱臂远远的望着她。
久宗止今天系的是紫色发带,白色的发尾垂在左肩前,大抵是因为入夜了,校服被一套白色西装取代,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丝温度。
但沉晚意想到这人是吸血鬼,就觉得有股凉意正从骨头缝里往外冒。
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那儿装着唐贺白给她的红色小球。
久宗止明知道唐贺白他们的计划,却仍要找她拿这走这个球,说明这个球对他来说很重要。
窗外的风在“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