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元澈大步上前,规规矩矩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继续喝他杯中茶,仿佛看不见来人,也听不见屋里多了什么动静。
见状,周德才默默绕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低眉顺眼当个摆设,没再吱声。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皇帝没让起,兰元澈自然没起。
兰济楚喝完茶又拿起手边没看完的折子。
噫,这折子谁递的。
字写得分外难看。
他拿笔随便在上面批几句,就算完事了,往旁边一扔,又拿起另一封。
今日折子不多。
可皇帝忙得很。
兰元澈刚在门外站完,又在御案前站着,比满屋宫人宫女更像个摆设。
只不过他一点不慌,仅维持着姿势。
而其他人则是大气不敢出。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被晾得越久,璟王的处境越难堪。
直到门外来了个凤寰宫的宫女,来传话,说皇后请陛下过去用晚膳。
小太监进来报。
周德才听了,小声问陛下主意。
兰济楚佯装目不斜视。
“你让她给皇后带话,说朕一会到。”
有几日没踏足凤寰宫了,他是该去一趟,免得皇后又借故小题大做。
“是。”周德才应声,带小太监出去了。
可兰元澈还在。
兰济楚终是觉着他碍眼,率先打破僵局,“你,怎么还杵在这里?”
来负荆请罪是这个态度吗。
荆呢,没诚意。
“父皇没让儿臣起来,儿臣不敢起。”
兰元澈与皇帝对视,眼里全是无所畏惧,这就让兰济楚更加不爽了。
“听说你在外边吵着要见朕?”
“这是何处,是任你胡闹的地方?”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呵斥,让屋里人都心惊,也刚要直起腰的人又矮了下去。
“父皇息怒。”兰元澈说。
“儿臣有要事启禀,并非蓄意叨扰。”
兰济楚听完怒气不减,还想起前因。
这事也怪皇后,趁着太后在京中的时机,无端端往歌姬头上扣一罪名。
又是关押,又是审问。
但她是皇后。
管理后宫乃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