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府边际战事告急,由于主帅返都尚未回归,辽元国派去的精兵强将屡战屡胜,几场大型战役下来,林家军伤亡巨大,请求支援的奏折一份一份的递上了朝堂。
“奚方洺”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他慵懒地坐在澄光殿之上,随手翻阅了几本奏折,看到战事的结果全是败绩,便直接丢到了林仁虎的脚下,气势汹汹地说:“怎么了,林家军就这能耐?连个小小的长沙府都守不住了?”
林仁虎不偏不倚地捡起带着血丝的奏折,向前一步道:“本将愿亲自挂帅,手刃贼寇,还君奚国一份安定。”
“奚方洺”指尖轻叩在龙案说:“上阵父子兵,不如封林老将军为镇远王,作三军主帅,封林小将军为大将军,作三军副帅,一齐前往长沙府平定叛乱。”
官员们听到了国主这个决策,便纷纷议论了起来:
“两大将军齐上战场,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
“辽元国本就人口稀少,林家军如何镇不住?”
“国主自有国主的意思,吾等还是少议论得好。”
“会不会是国主不相信林老将军的实力了呀?”
“林老将军宝刀未老,不容置喙。”
“。。。。”
“国主不可,林将军已接任骠骑将军一职,应当镇守金陵城,不宜去往前线作战。”奚方池向前一步谏言。
“奚方洺”半眯着眼睛,阴阳怪气道:“阿弟是舍不得你的夫君吗?”
“未曾。”
“奚方洺”揉了揉太阳穴道:“朕意已决,明日,还请林老将军和林将军临危受命,接旨挂帅吧。”
说完,他便示意紫檀宣布退朝。
散朝后,林靖玗与奚方池乘坐马车回了林府,一路上,奚方池忧心忡忡,余光瞥向了林靖玗数次。
林靖玗也察觉到了奚方池欲言又止地行径,便拉过奚方池的手说:“夫婿有话直说,你我之间无须隐瞒。”
“何日启程?”
“明日一早便启程。”
“何时归来?”
“封狼居胥便归来。”
奚方池一字一句地问着,林靖玗有板有眼地回复。
奚方池眼中尽是难舍,林靖玗心中全是难分。
两人一到林府便交织在一起,抵死缠绵了数次,食髓知味,不知餍足,直到两人都身疲力尽才得以停下来。
奚方池躺在林靖玗怀中,嗅着林靖玗身上宛若游丝的草药味,望着窗外的明月道:“漱月,今晚月色很美。”
林靖玗并未揣摩出奚方池话中的涵义,只得顺着奚方池的目光,也望向了窗外。
“你会写关于月亮的诗句吗?”林靖玗不经意问道。
奚方池摇摇头说:“不太会,我只读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清月悬挂夜空,月下白兔茕茕,霜露纷兮交下,木叶落兮凄凄,愿从君兮终没,愁何可兮久怀。
奚方池知道,林靖玗已然忘记了七夕节,也忘记了月下表白。
他如怨妇般嘀咕着说:“半月即为大年,你和阿爷只能在长沙府过新年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年又过去了。”
“往年,你们在长沙府都怎么过年的?”奚方池玩弄着林靖玗的丝。
“没有战争的时候,我们就开篝火晚会,周大娘腌得一手绝妙的腊肉,五娭毑酿得一手喷香的臭豆腐,我们可爱吃了。”林靖玗说着说着就馋了,“腌好的腊肉与晒干的野菜一块炒,味倍儿好。”
“到时候我把君奚国的野菜都挖了,让你没有野菜吃,看你还回不回来。”
“哈哈哈哈,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