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冲天转过半个身子静默回眸:“为什么?”
彭老声音干冷:“那是我们几个的……茅厕。”
沈香引回道:“没关系,我们几个接下来也会要在这里方便了。”说完,拉起鹤冲天的手腕朝甬道里走。
彭老还想阻止,找不到说辞,只能作罢。
一路拉着鹤冲天进到甬道,刚进来,他便甩开手。
沈香引手臂的伤很痛,抬起查看,熊的牙齿上有很多细菌,可能感染了。
离得近了,鹤冲天才借着甬道墙壁微弱的红光看到她胳膊上的伤势。
沈香引意识到他的目光,立刻把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对他着:“背上,对,哎呀,好疼。”语气倒是跌宕。
鹤冲天也站着不动:“别动,我看看。”
说完,弯下腰俯低身体在沈香引耳朵边,低声道:“这个地方,有蹊跷。”
沈香引也现了,回以耳语:“我也这么想,这条甬道有水流。”
她指了指甬道中间的河流,缓慢流淌,活水,有半截小腿那么高。
沈香引接着说:“这里并不脏,就算有什么也早被水冲走了,彭老为什么不想让我们来这儿?”
二人一齐向甬道里面看,左边是很高的高台,没有和顶连接在一起,中间弯弯曲曲的河流甬道,一眼望不到头,右边有个半人高的小洞道,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鹤冲天:“彭老是四十年前第一个意外掉进来的人,在晃水村村民开始往这里面丢食物之前,他吃什么?就算他有过人的本领,在这样的条件下,随便生个病都会死,也就是说,他掉下来没多久,晃水村就开始送人下来。”
沈香引:“你也觉得,这个祭死窑的原因蹊跷?”
鹤冲天点头:“以前那么穷都没有这个陋习,四十年前,正是所有人都开始富裕的时候。”
沈香引:“而且这样的大山,怎么会吃不饱饭?还有一点,我现晃水村的风水很好,巨龙环抱,但是整个背阴面的灵气是枯竭的,像凭空消失一样。”
鹤冲天若有所思:“刘则和晃水村的村长有某种合作关系,刘则会为了什么?村长会为了什么?把这些老人送进来,能达到什么目的?山阴面灵气枯竭和他们在做的事有关系?”
沈香引:“村长家你去过么?我看他瘦瘦弱弱,穿得也不好,不像为了钱。”
鹤冲天:“去过,一贫如洗,但不能确认是不是为了钱,但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彭老,知道些什么。”
沈香引:“那你觉得,他隐瞒,是不信任我们,还是……他也是同谋?”
鹤冲天压低了眉心:“同谋什么会让一个人心甘情愿赔上自己的后半生,窝屈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沈香引摇头:“我们待下去,兴许就会知道。”
鹤冲天点点头,可能是弯腰太久,他直了直身子。
沈香引怕声音太高了被外面听到,一退一进到他旁边,“你找个机会告诉古云实,别让他说漏了,几个老人看起来都很尊敬彭老。”
“嗯。”鹤冲天摸了摸兜,现带的烟已经湿透。
“找什么呢?”沈香引问他。
“烟,湿了。”
沈香引从披肩内揣里掏出精致的铁盒,里面还有火柴,她捻出来一支烟递给鹤冲天:“这两天可能要饿肚子。”
“外面不是有只熊,那么大,能吃一年。”鹤冲天说完,偏头就着沈香引点燃的火柴。
他放松的呼吸声一起一伏,烟头的火光照亮侧脸勾勒轮廓,沈香引看他,心里抑不住的蹦词出来,醉玉颓山、玉树琼枝、神清骨秀……
沈香引回过神转移注意力:“那个熊,很奇怪,同类相残,不太正常。”
鹤冲天:“会不会也是刘则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