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不解,眼眸深了许多。
袖玉擦去眼角的泪意,咬住唇,“你们是来捣毁栾爷的据点,寻找陀罗夕图的。"
"我虽然不懂你们为什么要斩断蓬莱散的生意,但我想你们总有你们的道理。"
袖玉即便是个见识不深的女子,但心中也明白,"我不能做你的阻碍。”
她看起来那么的瘦弱,说出的话,确是那般的有力量。
正是因为袖玉的理解,容时才更加内疚。
袖玉深深叹息,“只是可惜陀罗夕图可遇不可求,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它在哪里。”
她看着容时,像是一株火,迫不及待地想要点燃容时的希望。
“其实,你已经走进过一次哈尔朱沙漠,找到过陀罗夕图,你与你兄长,还有这么多的将士们,比其他人更有希望能走进沙漠,万一能找到它的存在呢?”
一番话,容时豁然开朗。
是啊,他本就是见过蓬莱草的人。
若是能真的找到,他自然压过容珩一头。
星辰之下,袖玉的眸光很亮,她鼓舞着他:
“你再想想,看到陀罗夕图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或者周围有什么特征,圆月在哪个方向。”
袖玉无意识地望向天空,沙漠之中看不清方向,星辰是最好的坐标。
“天边的星辰变化有序,或许我们能在其中现蛛丝马迹呢?”
是啊!
容时心间一动,被袖玉鼓舞到,“你说得对。”
既然栾爷被捕,圣上的任务,也仅仅是完成了一半。
原以为栾爷就是始作俑者,如今看来,他不过是背后操控之人的爪牙。
真正搅弄风云者,藏得极深,只能在抽丝剥茧地查。
之前,他总是被自己的心绪多扰,实在是经历过于诡异,所以他才一直觉得离奇。
其实,再离奇的事情,都可以用常理解释不是吗?
譬如,他坠入了海子,醒来便是沙漠。
极有可能那片海子,就是卷着他寻找到陀罗夕图的关键。
又譬如,沙漠之中生存的那些狐狸。
"我记得,那夜的北斗星在。。。。"
容时随手捡起一支红杉断枝,以其为比,以沙为纸,试图将回忆里的画面画出。
夜风,似拨动琴弦的手,奏出乐章。
袖玉眯起眼睛,见容时振奋。
扯动了嘴角。
远处鸣栖之“啧”了一声。
不得不承认,袖玉是个温和善良的好人,很知道如何安抚人心,并能让容时燃起希望。
止阳这一条情感线,编得还挺般配。
“她要真的被容时带回上京,恐怕会被上京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
"你何时来的?"
鸣栖心脏几乎跳停。
一扭头,容珩不知何时,竟在一旁的红杉树后。
男人身披墨蓝色的大氅,一身的清润华贵,正凝着眼睛看远处,一脸的似笑非笑。
"从你们说话开始"
那不是什么都听到了。。。
鸣栖把不准容珩的心思,他明明知道自己和容时的关系,却始终未曾挑明,不知这一回,为何偏生要刺激容时。
“鸣栖,我怎么看,你的地位都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