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着,给韦艳艳和韦銮一家做完蛋包饭,再给韦家的仆人们一个人来上一份儿的话,时间应该也不过12点,还能美美地吃顿蛋包饭。
结果没想着,韦艳艳那个熊孩子足足吃了两碗,要不是福伯拦着,估计还准备来第三碗;韦銮两口子也挺喜欢蛋包饭的,韦銮吃了两碗,崔氏吃了一碗。
用过午膳后,韦銮一家便启程前往韦氏宗族的本家。
我本想趁机一同前往,见识一番,但手头的“活儿”没干完。
毕竟,自己承诺的事,即使艰难,也要咬紧牙关完成。把所有份的蛋包饭弄完,已经到了午初三刻。
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疲惫至极。
我走进“下人餐厅”,大家基本都吃完、该干嘛干嘛去了,就剩下阿贵还在收拾东西。
阿贵也是外院的家仆,说起来奇怪,韦仪内院里,基本上一个仆人都没留。
当然,也没有丫鬟。
阿贵大概有十五六岁,据说是当初韦仪从长安郊外捡到的,他当时才五岁多,那年(7o3年)六月,宁州(也就是现在的甘肃宁县)大水,淹了两千多家,他爸妈被溺死,他和受灾的其他人一起漂泊流浪,到了长安郊外的时候,了高烧。
他被其他人残忍地遗弃在道上,如果不是被路过的韦仪救了回来的话,估计就被豺狼分食了。
虽然觉得那些人太残忍,可……其实也不怪丢弃阿贵的那些人。
以唐朝的医疗水平,烧就是大病,是很容易死人的,再加上烧会传染,大家好容易劫后余生,自然是不想带着他这个累赘的。
可怜他一个五岁的孩子,一下子失去了双亲。
好在被韦仪捡了回来,在厨房里帮忙。
“阿晋哥,我帮你热好了。”看到我走进来,阿贵把热好了的蛋包饭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又帮我盛了一碗热水。
这个时代没有暖壶,基本上都是现用现烧。
阿贵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烧热水。
其实韦家的下人都不怎么忙,比如:阿柴主要是负责“端盘子”,阿贵的主要工作是烧热水,我的工作就是拿着大笤帚打扫院子等。
“多谢。”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碗,又说了句,“麻烦了。”
“不麻烦的,”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你总给我们做好吃的,其他的也不会,能帮就帮点”
阿贵一直都是个很热心、很温柔的男孩子,只有心存感恩的人,才会这么细腻吧。
“谢了,”我冲他笑了笑,开始吃饭。
“锅里还有热水,”阿贵说,他走进厨房,“阿晋哥,你还要喝的话叫我一声就行。”
“嗯。”再说道谢的话反而有些做作了,我冲他笑,应声。
我戳破蛋皮,舀了一勺,吃了一口。
热过的蛋包饭莫名地有些奇怪。
也对,又被“蒸”了一遍能不奇怪么。
不过,要不是阿贵热了的话,就得吃凉的了。
我又吃了一口,我看着蛋包饭,忽然很想吃春卷……
果然是吃货拯救了世界吗?
之前跟闺蜜还聊过,我们俩人一直觉得,人生好没有意义,没什么兴趣活着,可也没有勇气寻死。
唯一的安慰就是,活着可以吃很多好吃的。
所以我俩都是个胖孩子……
我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算了下春卷的材料。
馅料问题不大,主要是春卷皮儿。
我深刻地意识到,我需要一口平底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