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刚才她听力没出现问题的话,大概是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无数次能瞧见他心悦的清晰,直白地放到脸上。
让每个人都看得见。
刻意让他人知晓,自己心情好的原因是一个人。
他愿意让世人知道的存在。
“以后没有我经过我的允许,发现你再偷偷吃这种药……你是知道后果的。”
他瞧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似是到了约定好的,准备离去。
安熙艰难地支撑起半个身子,手忍不住颤抖着:“你难道希望我这样的人,怀上傅家的种吗?”
这个问题一出,果然成功绊住走到一半的傅时砚,他晦涩难懂的眼底轻轻一睨:“你当然不配。”
她缓了一口气,看来傅时砚也不想自己怀上傅家的种。
在他眼里,自己是罪人,是骗子……
以她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跟傅家的子嗣扯上关联。
“但是,配得上沈家。”
安熙这才读懂,他那隐晦的眼底是不见人性的野蛮,是在暗示着他的想法。
“安熙,你想想看,若是以后他知道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居然是个野种,会是什么想法?”
傅时砚唇角是上扬着的,情不自禁地在想着数十年后的事情。
这副快感配得上安熙及家人犯下的罪孽。
让他痛失最重要的人,那这一辈子也别想过上安稳的日子。
“你、你就是个疯子!”红丝爬满她的瞳孔里,跟着挣扎的手嵌入到被子里。
“这个称赞六年前你已经说过,我想听点新鲜的。”
他温凉的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滑,很是怜惜。
“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保证随叫随到。否则……安熙,你是知道的,我放在你身上的耐心很少很少。”
少到假如她慢一秒服从,他会毫不吝啬给沈放送上一份大礼。
安熙强压下翻涌而来的恶心,有气无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傅时砚,你什么时候……会腻?”
他说自己是他的众多情妇之一,那是不是代表着当傅时砚找到新的情妇后,自己就可以获得自由之身?
以傅时砚现在的身家,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
同样的,他又怎么会满足于自己一个人身上……
有一点,她似乎把自己想得高贵不少。
傅时砚怎么会是对自己感兴趣,不过是以折磨她为了罢了。
想到这里,安熙后悔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想要出声解释一下,让他别误会。
她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红唇轻轻开起,就听到他那略微沙哑的嗓音里的嗤笑:“直到我腻了的那天为止。”
傅时砚转过身走到门口,背对着她。
“沈太太有空多想想如何做好一名情妇,别总是那么生涩,让我觉得可笑。”
“拿着床边的那张卡,给自己买点看得过去的衣服。做我傅时砚的情妇别穿得那么寒酸,我可丢不起人。”
“随叫随到。”
背对着的身影,扬了扬手机。
高大挺拔的背影在转角处不见,听到一声刺耳的关门声,她的心跳随之而淡淡缓慢。
他走了……
安熙不确定他还会不会回来。
满脑子都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楼下,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早已恭候多时,之前见过傅时砚的那位大妈,手里还提着菜篮子。
跟着街坊邻居一起理论是谁家的亲戚,这么有钱。
当看到司机打开车门,傅时砚顺势坐进去后,眼睛泛光,主动上前打起招呼。
“小伙子,这是你的车啊?”
傅时砚放下手机跟她微笑点头。
大妈瞧着豪车离去的背影,啧啧朝着旁人夸赞:“看不出来,安教授的女婿居然这么有钱。”
“啥?这是小安那姑娘的老公?看着那么年轻,没想到已经结婚。”
议论声远去,傅时砚手机响了。
那端传来的声音细软,清脆悦耳:“时砚,我已经到了,你大概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