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苍看看他,又看看夏泽笙,咳嗽了一声说:“今天回来是有件事和你讲。”
“哎呀,你的事情能有多重要,夏先生来了,先待客呀。夏先生喝什么茶?”
“爸。”
“啊?”
“是这样。”秦禹苍酝酿了一下,“我和阿笙,昨天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已经是夫妻了。”
“哦……”秦瑞下意识地说完,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什么?!”
要不是天花板拦着,他已经跳上天了。
“你你你你……你再说一次?”
何记烧腊开了有二十年了。
一到中午就人满为患。
秦禹苍点了个蒜蓉波龙王,鲍鱼鸡堡,再加了半只烧鹅,一个燕窝汤,以及必定有的一份青菜。走回到包厢的时候,就看见秦瑞还呆滞着。
等菜上来了,秦禹苍给秦瑞倒了杯酒:“都是你爱吃的菜。”
秦瑞看了一桌子的菜,终于才缓了过来,看看夏泽笙又看看他喃喃道:“怎么这么突然。秦先生才下葬两三天啊,你们怎么就……这传出去多不好听。”
“下葬是刚刚下葬,人已经失踪了三年。”秦禹苍握着夏泽笙的手对秦瑞说,“阿笙等太久了。还要等多久,名声才好听?”
秦瑞语塞,半天才骂他一句:“你个衰仔,闷声闷气的,结果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是不是要把我吓出心脏病来?”
他又去给夏泽笙道歉:“对不起,夏先生,实在是太冒犯了。”
夏泽笙给他倒了杯酒,双手递过去,喊了一声:“爸。”
秦瑞吓得一哆嗦:“不敢当不敢当,这怎么好意思……”
秦禹苍在旁边提醒他:“改口酒,要给红包的。”
“啊?”老头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这、这太突然了……我也没准备。”
“爸,不用了。”夏泽笙说,“怪我们结婚太仓促。”
“要的。”秦禹苍说,“有些礼数应该到。”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厚厚的大红包,递给秦瑞:“早给你准备好了,快点给你儿婿吧。”
秦瑞拿着那个红包看了半晌,忽然就想开了,叹了口气,接过那杯改口酒一口饮下,然后握着夏泽笙的手,把红包塞了过去:“我总说如果有个儿子像你,那我就享福了。没料到梦想成真。秦禹苍什么都不行,你跟着他肯定吃苦,若未来受了委屈,你回来同我讲,我一定给你做主。”
夏泽笙看了一眼秦禹苍。
秦禹苍笑着说:“你看,我就知道他好敷衍,你给他一杯酒,喊他一声爸,他就站你那边了。”
秦禹苍笑得开心,很像是幸福的年轻人。
不知情的人,很容易以为这段婚姻的开端浓情蜜意。
秦禹苍要这样,他怎么能不配合。于是也笑了笑,有些羞涩地对秦瑞道:“爸,他不会的。”
几杯酒下肚,秦瑞便完成了“秦骥的妻子”成了自己儿婿的心理转变,左右看看夏泽笙,都觉得满意。连带着秦禹苍也看得顺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