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得急,走得也很急,还差点忘记随身的纸袋。
温舒窈替她递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瞄到了里面的东西。
满满一纸袋的白玫瑰,刚从枝头上剪下来的,还带着剔透的露水。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会带上花,便问:“白玫瑰,是送给谁的?”
“送给阿姨,”万羡鱼解释道:“今天是孟鹤眠妈妈的忌日。”
忌日。
温舒窈懵了。
万羡鱼没察觉身边人的异样,余光扫了眼不远处满脸不耐烦的孟鹤眠。
她压低声音:“孟鹤眠应该没告诉过你,她的生日和阿姨的忌日是同一天,所以她不过生,只会去墓园陪一陪她妈妈。”
末了还不忘说坏话:“你看今天这人,脾气差得很!”
温舒窈顺势望过去,正好瞧见孟鹤眠抱胸等在外面,眉眼冰冷。
她慌了神,那自己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可生日礼盒已经来不及取出来了。
温舒窈耳边响起嘈杂的嗡鸣,连万羡鱼之后说了什么都听不清。
眼眶更是一热,酸涩得快要落下泪来。
她想跑上去解释,可孟鹤眠那冷漠的眼神闪过脑海,手脚便僵硬得不能动弹。
“砰!”
小兔身子一颤,眼睁睁地看着门在自己眼前关上了。
城西的墓园背靠青山,潺潺江水从前流过,是上好的宝地,当然也价格不菲。
但其实这块墓地是孟鹤眠外婆买下的,用来安葬她最疼爱的女儿。
照片中的女人驻留在最美好的年纪,笑靥如花,眼波温柔地看着来人。
万羡鱼将白玫瑰放在墓碑前,自己站远。
她沉默地看孟鹤眠拿出软帕擦拭墓碑和照片,拿出自己做好的点心摆放好。
风吹山岗,万壑松声恰如故人轻语。
孟鹤眠垂眸,继续摸她带给母亲的礼物,摸出一个——
系着相当浮夸的大红蝴蝶结、写有生日快乐的盒子,在黑白灰构成的墓园里无比显眼。
孟鹤眠:
万羡鱼:???
什么怪东西混进来了?
孟鹤眠皱了皱眉,打开盒子,却怔在了原地。
红丝绒布上躺着枚白玉手镯。
万羡鱼好奇地探过一个毛茸茸的头。
“这个是”
孟鹤眠拿起玉镯仔细打量,在阳光下,手镯的玉质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的裂缝。
半晌,她嗓音低哑地开口:“是我妈妈的镯子。”
“怎么可能?”万羡鱼眼睛瞪得滚圆:“这应该是另一只,被你那混账爹放进来的吧?”
孟鹤眠摇头,仔细把镯子放回盒子里,态度已经万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