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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我一听便知是多日未见的顾辞。

我毫不留情地一脚将他踹到一旁，冷眼睨视着他。

“顾辞，我们已然和离，你还来我宅院做甚？”

顾辞却仿若未闻，只是一味地在地上不停地朝我磕头，苦苦哀求。

原来，他借了那人五十万两白银后，又一头扎进了赌坊，结局毫无意外，输得一干二净。

而后，那利钱竟如雪球般越滚越大，不知不觉间，竟签下了三百万两的巨额欠条。

他哪里有能力偿还这笔天文数字般的债务。

他说想去官府状告那人，却不想那人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张纸，上面赫然是他的欠条。

竟是当日在赌坊门口，趁他不备时签下的。

顾辞悔得捶胸顿足，肠子都悔青了，不停地向那人哀求，那人却置若罔闻。

到了期限，直接将他毒打一顿，还威胁说若不还清债务，便要将他丢到海里喂鱼。

他这才真的怕了，变卖了之前的庭院，可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走投无路之下，他去找柳如烟，可柳如烟却紧闭大门，不愿再见他一面。

他悔不当初，这才想到了以往我的好。

看着他如今这副狼狈凄惨的模样，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是吗？顾辞，这一切皆是你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你如今来求我，又有何用？”

“你不是应该去找你那亲爱的青梅竹马柳如烟吗？你们二人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她见你这般，怎会不帮你呢？”

我故意这般说道，眼中满是戏谑。

“娘子，我找过她了，可她根本不愿意见我。我之前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如今我不过是落魄了些许，她便这般绝情，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一面，她当真是个吃里扒外、见利忘义的毒妇！”

顾辞涕泗横流，跪在我脚边，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鲜血，他却仿若未觉。

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冷冷道。

“我说过了，莫要再来纠缠我。否则，我便报官将你抓进大牢，让你尝尝牢狱之灾的滋味！”

说罢，我转身回了宅院，留下顾辞一人瘫倒在原地，绝望地号啕大哭。

9

自那以后，我又额外招募了十多名护卫，并雇了二十个精壮之士守在宅院四周。

严令他们，倘若顾辞再来闹事，见一次便打一次，不许他再靠近半步。

起初，顾辞还不死心，妄图再来纠缠于我。

可接连被揍了几次后，他终于学乖，不敢再来，我的宅院前也总算恢复了安宁。

说起来，我已有一个多月未曾听闻顾辞的消息了。

听闻他还不上债务，被那放高利贷的打断了一只手和一条腿。

不过，他与我早已毫无瓜葛，他的死活我也无心过问，当下我有更为紧要的事情待处理。

我之前盘下的酒楼、胭脂铺以及另外两家店铺，在我的悉心经营下，生意蒸蒸日上，日进斗金。

如今，我打算乘胜追击，再盘下六七个店铺，将生意进一步做大做强。

一日，我上街去采买些成色上佳的胭脂和珠宝。

刚到街上，便听到一阵喧闹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在前头拼命奔跑，后面跟着十几个妓院的打手。

原是妓院里有人逃跑了。

那女子径直冲到我面前，紧紧抱住我的腿，声嘶力竭地喊道。

“清河姐姐，求你救救我！那顾辞简直不是人，为了偿还赌债，竟设计将我卖到了勾栏院。我现在每日被迫接客，真是生不如死啊！”

说着，她又跪在地上，不停地朝我磕头，嘴里反复念叨着。

“清河姐姐，求求你把我赎回去吧！哪怕让我在你宅院里做个粗使丫鬟也行，往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求求你了！”

我一看，这蓬头垢面的女子竟是许久未见的柳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