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腿坐在室内唯一一个铁制椅子上,漆黑阴暗的狭小房间里,除了“吱扭吱扭”的椅子摇晃个不停的声响,再没有别的其他声音。
在这里,外面的声音进不来,里面的声音同样不会被传出去。
方寸之间,郁空伸手便能触碰到周围的一切。
他一寸寸抚摸着触手可及的四周围墙,倏地,一块小小的凸起吸引了他的注意。
摸索着这不起眼的凸起,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在郁空的视角里,禁闭室里隐约多了一丝微弱的光。
尽管,微不足道。
禁闭室内密布的漆黑墨色,并没有因为它的存在而生任何改变。
郁空的呼吸却在那一刻不自觉重了些许,迅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节奏,他不由地自嘲般轻笑一声,随后又出一句感叹,“亮、了”。
气氛也随之变得再次静默。
半晌,室内的人才再次行动起来。
忽略岌岌可危的椅子,郁空艰难起身,整个人却不能够完全站直,伸开手脚,可见其中狭窄程度。
上面的风景更加浓稠阴暗,似乎在心里,夜视的能力也不能挥出作用。
其实,一开始进来时,郁空便想用兽化后的能力来窥探这里的一切。
但这里大概有什么奇怪的、未知的力量将所有都遮掩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
平稳地睡了一个可以称得上好觉的郁空,恢复了精神,却不曾想却疲惫了身体。
这里实在是束手束脚。
空间里的东西也取不出来。
此时的郁空更像是个空怀宝藏,却摸不得,碰不得的人。
漆黑的空间里,时间的流逝不会为人所感知,相反,它只会不断放大人的焦急感、不安感,直到最后,意识不坚定的人也只能就这样简单的在无限恐惧和不安中死去,又或是“好心的希尔德森”将他们从这里放出去。
嗅着室内微弱但不容忽视的血腥气味,郁空不急不躁地打转摸索,终于,他找到了一处薄弱点。
活动活动手指,预估了自己一拳挥出去可能会对这个薄弱处造成几成的伤害,刚准备动手,一拳头还尚未挥出去,厚重的金属门却被冷不丁地打开。
默默收回即将挥出去的拳头,感受到外面久违的空气和光亮,郁空转身看向门口,心心念念的人没有出现,不禁有些失望。
随后,他走了出来,站在阳光下,“已经天亮了呀”,他自顾自地喃喃道。
“公爵要见你。”还是那个熟悉的警卫员。
郁空跟他平视,“真是随了主人,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感情。”
当然,这只是心理活动。
随意应了一声,郁空再次被蒙上眼睛带了出去。
路还是这么绕。
忽然,郁空感觉到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也一同停了下来。
“公爵,人已经带出来了。”
没有感情的声音坚定有力,对着正前方恭敬有礼。
不等人来帮自己解开用来蒙眼睛的黑布,郁空手指灵巧地轻而易举解开了结,还没看清爱人的脸,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吐露自己的“委屈”。
“公爵殿下可让我受了好一顿罪,那里又小又黑,睡觉都不舒服。”
可以拉长的尾音,配上郁空此时充满玩味笑意的脸,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只可惜,对面的罪魁祸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