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沈秋气得恨不得把碗扣他头上。
“你是后背受伤,不是手受伤!”
“后背连心,手也抬不起来,秋儿是不是嫌弃本王是个废人了?”裴寂一副生怕被嫌弃的可怜模样,看得沈秋额角直跳。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裴寂任由着沈秋将自己扶起来,靠在床头。
沈秋垂头吹着汤勺里的药汁,小抿了一口,试试温度,苦得心都为之一颤。
“温度正好。”沈秋拿起汤匙,吹了吹滚烫的药汁,等适温了才一口一口的往裴寂嘴里送,见他喝得毫无压力,她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苦吗?”
“不苦,很甜。”裴寂盯着沈秋饱满的朱唇,眸光晦涩。
这可是秋儿亲口吹过的药。
“很甜是吧?那这个蜜饯你也不用吃了。”沈秋冷笑着将给裴寂准备的蜜饯一口吃了下去,被裴寂盯得有些不自在,端了空碗就走。
透过窗子看到院子里沈秋晾晒自己衣服的身影,好似温柔贤良的妻子,裴寂就感觉心里暖暖的,哪怕是假的,他也很想时间就这么停留在这一刻。
翌日,许彦鹤来给裴寂换药,“啧啧,王爷这身板恢复能力可真是不错,用不了几日便能好利索了。”
“你给本王弄点药,吃了没副作用,又能让本王看起来很虚弱的那种,而且还不能让其他大夫检查出来病因。”
“……”许彦鹤一脑门黑线,“王爷这要求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本王可不能真好不了,要是真残了,秋儿嫌弃本王怎么办?可若是好得太快,秋儿如今这般厌恶本王,肯定会把本王扫地出门……你不是神医吗?赶紧给本王想个办法。”
这是他们那个冷面阎罗的西北王?听听这话说得多无赖。
许彦鹤第一次觉得他这个神医竟然还有当红娘的潜质。
“你说你早干嘛去了?把人家得罪死了,再来献殷勤,我看那沈娘子对你可没什么好感。”
裴寂眉目陡然变冷,“谁说她对本王没好感?你没看到院子里晾的衣服吗?那可是她亲手给本王洗的。”
“……”许彦鹤都没眼看这个遇到沈秋就智商下线的好友,人家那是对你有好感吗?
不是因为你挨了一刀,人家不好意思拒绝?
“她还亲自给本王喂药,有人给你喂过药吗?除了你娘!”
“……我怎么记得是王爷耍赖让人沈娘子喂你的呢?”许彦鹤玩味地道。
“这不重要,反正她现在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日后也不好再找其他男人,本王早晚会把她捂热的。”裴寂完全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想要什么就要先下手为强,总好过时候让人捷足先登,再去后悔。
许彦鹤摇了摇头,这男人没救了,但对沈秋也多了丝好奇,也不知这沈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让一贯冷漠无情的王爷如此倾慕。
“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虽说长得美,但比她更美的也不是没有,何况你也不是那般肤浅之人。”这么想着,他便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嗤!本王凭什么要告诉你?”秋儿的好,只需要他一个人知道就好,其他闲杂人等别想觊觎。
“好好好!”过河拆桥你是专业的。
许彦鹤凉凉扫了一眼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随后从袋子里摸出一个黑色瓷瓶,“这是你要的药,一般大夫绝对查不出问题来,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副作用的,是药三分毒,还是少用为好。”
将药递给裴寂,许彦鹤突然转移了话题,“听说裴家要举家迁徙来西北,裴老夫人还带了崔家娘子过来,她们怕是容不下沈娘子。”
原本还愉悦的幻想着日后的生活,听到许彦鹤提起裴老夫人,脸上的温度顿时降至冰点。
“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她们置喙。”
休养了几日,沈秋觉得就算是再重的伤也该见好了,可裴寂仍是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吃饭要喂,喝药要喂,衣服要她洗,晚上睡觉要她陪着,连衣服也要她给穿。
“王爷,我看你那个朋友医术也不咋样,不如再换个大夫看看吧!这都多少天了,不仅没见好,怎的看着还更严重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生活,整日对着这么个人,她快活不起来啊!
裴寂却是一脸委屈,“本王也想快点好,许彦鹤那厮还自称神医呢!连这点小伤都治不好,只能劳烦秋儿给本王再找个大夫看看了。”
沈秋不知道许彦鹤的医术有多高,见裴寂这么说,也只以为许彦鹤就是个半吊子大夫。
裴寂身为西北王,为了保密,隐藏受伤一事,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医治也实属正常,便也就没多想。
得了空,沈秋出了院子,一是为了再找个靠谱的大夫,省得裴寂总是赖着不走,再者她也想去看看那翡翠原石还在不在。
沈秋刚走,便有暗卫来报,说是沈娘子将所有的银钱全都带在身上出去了。
裴寂立刻感觉不对,也顾不上装病,匆忙穿了衣裳跟着出了院子。
今日街上格外热闹,车水马龙,沈秋疑惑,向人打听了才知道,今儿竟然是奇石节。
奇石街上各大家族,商贾等等都会把自家的精品展现出来,博个好彩头。
奇石街附近的客栈,酒楼都已经客满为患。
作为西北的大户,李二郎自然不会缺席这样的活动,同行的还有几名外来商贾以及楚钰。
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上,几位大魏有名的商贾好似酒逢知己般畅饮闲聊。
“李二郎这次看中了那块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