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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前辈这是怎么了,忽然这么匆忙?”夏轻归很是不解。
“我怎么知道……”宁夏初皱着脸,满心都是被抛弃的哀怨,他就愣神了那么一瞬,结果师父就走的不见影了。
这里的修士那么多,正值妙龄的女修士更是不知凡几,师父他又那么那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招人的很,万一师父和某个不安好心的家伙来了个浪漫的偶遇怎么办……
宁夏初是越想越觉得凄凉,恨不得化身修士中的技术宅,自己研究出一个专门不让任何别有居心的人接近师父的符箓来。
但是假如就算研究出来了,然后呢?他敢贴在师父的身上吗?
宁夏初激动的心情一下子蔫的彻底。
而就在此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夏轻归!”
看到站在对面的夏轻归的脸色一变,宁夏初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回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去,就看到一个一身明黄色衣裙的女孩子正快速向这边走来,明明她的容貌美丽非常,走路时的仪态也算是端庄大方,一看就是大家族熏陶出来的姑娘,但是偏偏就是让人感觉不到她身上的柔婉,只余阴测测的咬牙切齿。
“这位就是林玉墨。”见到宁夏初的视线又带着疑问转移回来,夏轻归颇为无奈的对于宁夏初解释着。
宁夏初立刻愉快的做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换来了夏轻归一个瞪视。
“夏轻归,我之前说的话希望你还没有忘记。”这时林玉墨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这样说道。
“林玉墨,林家大小姐,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广黎比试的规矩……一切由缘定,对手不由人。你当然也有可能会与我相遇,但是也可能是他。”说着夏轻归随手指了指站在他身旁的宁夏初,又接着说道,“当然更有可能是素未谋面的其他人。”对于林玉墨的赌气行为,夏轻归也只能好声好去的劝解。
“诶,这是谁啊?”顺着夏轻归的手,林玉墨扫了一眼宁夏初,随口问道。
“乔无念,行云教中人,是我的朋友。”夏轻归这样介绍道。
林玉墨作为大家族出身,显然是略微听说过行云教以往的辉煌的,闻言不禁喃喃自语着惊诧道:“行云教,它居然还有传人?”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失礼了,尽管这仅仅是出自她的内心的第一想法,完全没有丝毫贬义,但是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从小养成的教养让她马上就要道歉,却没想到宁夏初的反应比她还快。
“你这人怎么能如此说话,我行云教自然传承不断,且将要发扬光大!”宁夏初就像是护着崽子的狼一样立刻反驳道。
他发自内心的爱慕着师父,自然对于师父钟爱的行云教也爱屋及乌,早已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了,现在听闻林玉墨居然对其有藐视之意,简直要气炸了肺。
师父曾言他与行云教是一体的,林玉墨看不起行云教,岂不就是看不起师父?这让他怎么能忍?
林玉墨算什么,不过是仗着家里前辈的威能有点势力罢了,就能这样狂妄了吗?
宁夏初对着林玉墨怒目而视,大有你不给我解释清楚不罢休的样子,事关师父,他才顾不上什么礼让女生呢。
宁夏初若是不这样态度激烈还好,因为心怀歉意,林玉墨自己也会乖乖的道歉,但是他这样一先咄咄逼人,林玉墨的逆反心理反而一瞬间被激起来了,她高高仰着头,与宁夏初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一开始她过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已经被林玉墨远远地抛之脑后了。
两人对峙的情形让在一旁看着的夏轻归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劝阻才好。
私心里,他也很不喜欢林玉墨的那句话,甚至感到愤怒,但是理智上,他又很明白林玉墨这姑娘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她没有恶意。
简直两难。
场面就这样僵持起来了。
可安于渊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却颇感欣慰。
尽管出于某种尊重他人的底线,他没有施下法术好让自己能够听到宁夏初他们之间的谈话,而仅仅是能够看到他们的样子罢了。
然而看着宁夏初和林玉墨对上的场面他已经足够满足。
头一次,他没有因为宁夏初没有留给剧情人物好印象而忧心。
因为面对林玉墨与面对其他人都不同。
林大小姐这种人,你要让她喜欢你,就要先让她讨厌你,好留下深刻的印象。
正确的攻略方式就是这么任性。
……
最后宁夏初他们三个人自然是不欢而散。
林玉墨别别扭扭的昂着脑袋气呼呼跑回到了林家修士的队列,心头想要一战的名单上又多出了一个人。
而呆在原地不动的宁夏初也很不开心很幼稚地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石子,面对的正是林玉墨离开的方向,而站在一旁的夏轻归则无力地抬起手用力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头。
从头到尾,全程围观了事情的进展后,此时安于渊却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真的前去参与论道了——不然时机把握的如此巧合,就真的显得他太过刻意。
广黎峰上修士众多,或坐或站萍水相逢便开始论道的临时团体也数不胜数,当然,他们之间的修为都是相近的,不然怎么能谈论到一起去?安于渊便随意找了一个修为水平大致与自己同一层次的群体。
一开始安于渊尚且只是做个样子,站在一旁做个安静的听众,但是渐渐的当他放空杂念投入其中,他就全身心都沉浸进去了,在心里分析归纳其他道友的话语转化为己身的经验不说,也不知不觉的在谈论中提出了自己对于大道的理解,由于言之有理令人颇受启发,慢慢地,一圈人中,他说话的分量也越来越重,也由之前开口便有人起哄叫好的情况,转变成只要他发言旁人就静静无声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