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著周圍的雜物,一步步來到老頭子總是坐著的椅子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高樓,樓下正是忙活著的妻子和妹妹……嗯?繪里呢?應該是上車了吧,無所謂。
現在關鍵的是,老頭子到底把給老太太的錢放哪兒去了。
他目光如狼一般四處逡巡著,忽然在一個雜物箱上停住了目光。其他的雜物箱都是層層疊疊的,只有這個是單獨放置的,就像是怕被什麼壓壞了,或者……
……簡直就像是在等待不久後,有人會來打開它一樣。
男人目光閃爍著,臉上漸漸浮現出貪婪的笑容,他將手從褲兜中拿出,一步步的朝著那邊的箱子走去。
站在箱子前,他雙眼冒著紅光,不再猶豫,直接打開了箱子的門!
……嗯?這是什麼?
箱子裡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空空的,只有一根長條狀的物體被包裹著,安然放置在裡面。
他小小的眼睛閃現出疑惑的情緒來。
……這是什麼?金條嗎?
想著,他直接伸手將箱子裡的事物拿出,然而,不等他細看,眼前的地面忽然開始了晃動,他震驚的努力保持著平衡。
這、這是怎麼了?
於是,不等他查看手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晃動著的地面忽然變得鬆軟無比,他錯愕的張大嘴,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地面里,猛然間竄出一隻碩大的怪物!
咒靈猛地對著男人張開血盆大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男人立刻發出一聲慘叫!他的頭被什麼咬住了!!劇痛襲上來的時候,身體猛然扭曲,他立刻看到了身後那恐怖的龐大怪物,正四肢著地,大有一幅要將自己整個吞吃入伍的架勢!
怪、怪物啊!!我要死了嗎?!
然而就在男人驚恐絕望情緒交叉覆蓋大腦的時候,身後的怪物忽然奇蹟般的鬆了口,就在男人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它忽然被空中憑空出現的怪物一擊撞飛!
剎那間,無數怪物同時出現!它們似乎內訌了!
男人頂著滿頭的鮮血,早已經嚇傻了,只有頑強的求生欲望,驅使著他無比驚恐的朝著天台外踉踉蹌蹌的逃竄而出!
一路順著樓梯奔跑著,一口氣跑到了一樓,他驚恐的看著身後窮追不捨的怪物,猛然間跑過正趴在護士站桌面上呼呼大睡的護士,驚恐的看著身後,慌不擇路的衝進了空蕩蕩的走廊,在即將朝著里側繼續逃竄的時候,一隻手猛然從一扇門伸了出來,用力拉住了他的衣角!
是、是女兒?!他沒有多想,強大的求生欲望讓他一頭衝進了雜物間,捂著女兒的嘴,防止她看到外面的怪物大叫出來。
眼前門外的怪物似乎被別的事物吸引了目光,忽然朝著四方逃竄。
與此同時,在二人並不知道的時候,三個青年走入了醫院大門,一名高挑的少女身上纏繞著黑綠色的氣息,正嘲笑著身邊瑟瑟發抖的同期。
男人慢慢鬆開了捂著嚇傻了的女兒嘴的手,靠在牆角,滿臉恐懼的一點點滑了下來。一路逃竄的他並沒有發覺,原來方才逃竄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將手裡的條狀物塞進了上衣口袋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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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刀光閃過,眼前嘶吼著的咒靈應聲倒地,不甘的消散在空中。其他的咒靈沒有絲毫的停頓,而是瘋狂的朝著眼前喘著粗氣的青年身上不管不顧的撕咬著。
久保遠身上已然掛了彩,他的術式註定證明了他不擅長獨自作戰,更何況,本就需要人保護的他,現在身後還有需要保護的兩人……和一指。
隨口吐出剛剛被擊飛時的血唾沫,久保遠咬了咬舌尖想要維持住所剩不多的已剩不多的理智,握著長刀的手緩緩收緊,指尖泛白。
他面無表情,手上咒力緩緩浮動著,雙眼銳利的盯著周圍對自己身後虎視眈眈的咒靈們,在感知到對方變化的下一刻,宛如出鞘的利刃,瞬間將對方斬於刀下。
【絕對致命】的術式能讓他現在看起來不那麼狼狽,至少在對方攻擊的時候,能夠做到將對方一擊致命,短暫的維持了一下久保遠的威懾力,讓身邊的咒靈不敢靠近。
但是,這畢竟作用並不大,面對著身後的誘惑,還是有無數的咒靈選擇義無反顧的朝著久保遠身上撲過去。
爪子上的利刃將久保遠身上劃出深深的刀口,瞬間鮮血如注,他悶哼一聲,不甘的咬緊牙關,捂住腰間的傷口。
鮮血仿佛點燃了咒靈的狂野,在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並非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強大後,它們愈發肆無忌憚起來,久保遠的力量漸漸流失著,獨自一人面對數量漸漸增加的咒靈,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雙眼泛紅,殺紅了眼,在貫穿眼前咒靈的那一刻,身旁的一隻長手咒靈的攻擊瞬間朝著他襲過來!
隨著「嗤」的一聲,他咬牙躲開了要害,卻還是在背後留下了一道縱橫的傷痕。血液瞬間飆射在身後男人的臉上,可惜,方才被咒靈操控的兩人早已經生死不知,昏死過去。
久保遠很想將剛剛一把搶過來的咒物塞進懷裡,不管身後的兩人,轉身就跑!
可是他沒有這樣做。
隨手擦了一把嘴邊的鮮血,久保遠眼神狠戾的看著眼前虎視眈眈看著自己的咒靈們,腳步略微虛浮,顯然,一次次的發動術式,已經讓他的咒力慢慢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