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拿开他的手:“你可以不帮忙,但不要帮倒忙。”
赵楚眨巴着眼,亦步亦趋跟着她:“可是太子妃之前总是在外面,很少陪我,我好想你啊,太子妃。”
魏迟一转身,顺便推开挡在面前的赵楚,“忙完再陪你。”
“你都忙好几个月了!”赵楚控诉,脸绯红,气呼呼的。
魏迟想了想,说:“建筑图纸和材料前不久刚送出,已经跟着广美与青岭道长去各个地方了,你放心,等广美那边有消息,我就能过去参加开业了,你那段时间也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
赵楚开心了一些,但依旧是眼巴巴问:“只有那段时间吗?”
魏迟拿起刀开始切菜,有些没明白赵楚这话里的意思,“什么?”
赵楚抿抿唇:“就是、就是之后,食肆开好了之后,太子妃还会陪我吗?太子妃会不会只管食肆,不管我了?”
魏迟忙着事,无暇多想,毫不犹豫回:“殿下是投资商,我当然不会亏待殿下,不过现在正忙,殿下不要闹。”
赵楚微愣,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羞赧地笑了一下,但随即又哭丧着脸,跟上去取水的太子妃,用着委屈可怜的语气:“就只是因为我是投资商吗?”
魏迟舀起一大勺水,转身又推了挡路的赵楚一把,听见他这委屈的语气,顺口问:“怎么了?”
赵楚想凑上前,但犹豫了一下,只是远远跟着,嘴里嘟哝:“就不能只是因为是我吗……太子妃……”
魏迟这时正忙着,完全没听到赵楚的话,而脑海中清闲的宋池听到了,也故意没提醒,只有在王誉拿着号码牌进来的时候,宋池才会懒懒开口提醒。
这一天,食肆内外都忙得不行。
赵燧忙着收银理账应付各种奇葩客人;
曲意忙着收银点餐应付各种小采访把食肆夸得此餐只应天上有;
王誉忙着送餐保洁传达顾客的各种奇葩要求解决麻烦;
后厨更是忙得一头雾水不可开交……
等终于到了时间,赵燧不耐烦地赶走了不愿意走的顾客,关上门,大家才终于放松,软了骨头,坐着的坐着,趴着的趴着,谁都没开口。
直到跟陈玉伤收拾完后厨的魏迟走出来,“快打扫啊。”
赵燧恨不得砸了算盘:“就不能让人多休息会吗你个无良老板!你知不知道那群人有多笨,明明我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会员规则,还是都不懂,后来让王誉写了贴在那让他们看,也不看,非要我吼才消停!这一天下来,我气血比从前哪一天都旺盛!”
魏迟沉默片刻:“是好事。”
赵燧:?
曲意在一旁轻微附和:“其实也是三皇子殿下太凶了,你要温和一点呀。”
陈玉伤坐在长椅上,靠在桌沿翘着二郎腿,双臂往后放,一副大姐大的模样,也附和:“是啊,曲意一来,情况可就好多了,三皇子脾气跟李二似的,动不动就不开心了……”
赵燧快要气昏过去了。
“……好了好了。”魏迟制止住他们的吐槽和小矛盾,把清扫的工具丢出来,“有这精力,还不如赶紧把铺子收拾了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呢。”
赵燧哽住,说着不要,但还是口是心非地开始打扫了,是最卖力的那个。
几人合作一起做着最后的卫生,魏迟不忘安抚员工:“食肆的名声这么大,人很快就能招到的,等招到人了,三皇子你也只用教教新人,曲意姑娘只坐在那弹小曲,王大人也不需要到处跑了……”
王誉笑着问:“那之后,我还能为太子妃做什么?”
魏迟微微一顿,而就在这愣怔期间,熟悉的感觉来了,宋池又回来了。
魏迟闭了闭眼,习惯性躺尸,等着宋池的半个时辰结束。
至于宋池会不会忍不住和王誉有亲密举动,那就与她无关了,反正在场的其他人要是以后问起,她便高冷装酷就行。
魏迟闭眼小憩,心中总觉着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忘了什么,看了一圈,她的员工也都在。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魏迟回到身体里,此时卫生已经打扫完了,赵燧早早就离开,曲意也被陈玉伤喊去帮忙,只有王誉还在。
这时她才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殿下呢?”
她忘了她的太子殿下。
王誉稍稍一愣,随后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找找,应该在哪躲着。”
魏迟没怀疑王誉为什么会知道,赶忙顺着他指的方向去找,最后……在仓库的一个小角落里看到了赵楚。
仓库早在收摊的时候就收拾完了,是陈玉伤和施娘他们收拾的,且仓库昏暗,没注意到也是正常。
魏迟拿着一盏烛走过去,烛光柔柔打在对方秀丽的面庞上。
赵楚靠在墙上睡着了,魏迟张了张口,但犹豫片刻,没说话,一时间,只有呼吸声作陪。
鬼使神差的,她把手中的烛台放到地上,坐到了赵楚身边去,望着前方发呆。
赵楚爱吃,这食肆也算是东宫的资产。她总要回去,这食肆,能给大家的生活带来影响就好,能改善他们的生活便好,至于最后,她这个创始人的名字会不会被记载都无所谓,像这样的事,古往今来,都不会记载的。
她只想到时候,赵楚得了食肆的掌控权,可以放她走。
赵楚是太子,那么多嫔妾,怎么可能痴心她一个呢?而这食肆造福民众,是件大好事,作为太子,又可以累计名望,是多好的事情啊,魏迟这么想。
不管有没有用,总得先试试,反正自己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