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谁活的好好的,忽然现家里的动物犹如失智一般的乱飞乱吠,都不会认为这是好事儿。
段爷爷看着一脸茫然的江鸽子,咬咬牙到底走向前说“爷儿”
江鸽子眨巴下眼睛看向他,眼里全无情感只留无用的凝望。
段爷爷深深呼吸道“爷儿咱老院里的井水干了就连就连元宝河也在”
他畏惧的看向左右,觉着心里一阵恐慌。而他的这种恐慌,却是动物的对危险的本能。
他不知道的是,不止井水,其实元宝河的水位也在缓缓下沉。
不止元宝河,就连老运河那边的水岸也在迅的倒退着
巨大的裂缝终于撕裂了现实与空间的屏障,一切流动的液体都缓慢的被吸收着。那裂缝无法扩大,却在无限延长,从老三巷起已经看到不到它的边际了。
说什么呢
江鸽子很认真的想着这个问题,告诉他,他们,她们,甚至它们其实你们的生命一钱不值,就只是某个东西因为寂寞繁衍出来的复制品
大家,大家其实只是简单的一组数据
或者玩具
连燕子走到江鸽子面前,先是不放心的打量,接着伸出手臂拥抱,他在他耳边说“是生了什么事情么”
江鸽子怔忪着,好半天才讷讷说“燕子”
“哎在我在”连燕子加大了拥抱的力量。
“我的我的我的树儿子,没,没有了,这个世界它它要消失了。”
他惶恐的看向连燕子,鼻子一酸,巨大的委屈将他的眼眶晕红了。
“燕子”
“哎在呢”
“我的树没有了老三巷也要没有了,这个世界也要没有了”
巨大的负罪感将江鸽子的内心压制的喘不上气来来。
连燕子闻言,愣了片刻后,他开始左右打量,最后他推开江鸽子,对眼巴巴孤立无助人群大喊到“最新情报”
他快步走到高处,对着下面的人群大声说“诸位请听我说请不要惊慌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地下王城因为年代久远石料风化,大概”他又左右看看,最后确定笃定的对他们说“恩,最长五个小时,不三个小时这里将会生大规模低陷,请各位想尽一切办法撤离北燕,撤离常辉郡”
人群迅不安起来,有人惊叫出声,有人大骂,自然也有人大声质疑起来“我们凭什么信你你是谁”
连燕子整理了一下军装对他们说“凭我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巫,我姓连,连燕子的那个连”
人群带着更大的惊慌向着远处奔去。
有孩子的哭声,母亲的哭声,一切的哭声哭又有什么用处呢
毫无用处的。
此刻,你就只能麻木的看着,看着一个两个微小的生命在巨大的灾难面前,做着最无奈的挣扎。
连燕子与江鸽子并立在一起目送。
很久之后连燕子才对江鸽子说“我想我这样做是没错的吧”
江鸽子点点头,又摇摇头。
能逃到哪儿去呢
常青山北燕皇帝小行宫大门外。
俞东池下了车子,一路走来,他已经看到常青山上的绿植开始缓慢的失去生机,虽然它们保持了原有的形态,然而他就是知道,绿色生命已经逐渐在这片土地消失了。
他终于来到大门口,下车就看到站立在行宫外的关山阿黎。
那巨人犹如山一样耸立在门前,看到俞东池便微笑起来,还行了个礼。
俞东池回头对关闭车门的周松淳说“这大概是我见到过的,最喜欢左右摇摆的巨人了,你说他现在是那个阵营的”
周松淳对着关山阿黎冷笑了一下摇摇头“天知道”
俞东池无奈的看看天叹息“其实天也不知道了”
关山阿黎知道别人如何看他,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给他的族人带来更大的利益,他想他可以背叛整个世界。
穿着体面正装的巨人笑眯眯的来到俞东池面前,就像他小时候那般弯腰对他说“殿下,您回来了,您的母亲正在等着您呢。”
他故意回避俞东池的身份,依旧唤他殿下。
俞东池嘴巴轻勾了一下,他脱下手套递给站在一边的周松淳。
巨大的铁门被缓缓推开,可开门的是前皇帝的亲兵,至于俞东池的下属,从上山开始俞东池就没有看到他们了。
俞东池被一个陌生的西大6人带领着缓步走进自己的“家”不,这里不是家,他想,有鸽子在的地方才是属于他的地方呢。
想到这里,他仅有的一些火气,又莫名的消失了。
关山阿黎小心翼翼的打量这位北燕皇帝,看到他平静无波的样子暗想,到底他是她的孩子,比中州那个可强上一千倍了。
俞东池看着自己的花园,自己的前廊,这里乱糟糟的停着四五辆磐能货车,他想,这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