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银针细看之后,倾灵冷哼了一声道:“换人了啊。”
最初那扎入暗日肩膀的银针,尾部刻着一个如同孩童画的五瓣花,而这几根尾部刻着两个环形,围绕针身一圈。
听暗一说完那妆画的跟个鬼一样的人说的话后,倾灵手里捏着那根针转了转,思索着什么,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有些事,恐怕要等回了南渊才能调查清楚了。
倾灵将两份银针都收好后,本来想雇个马夫赶车,但没想到暗一却说不用,他会一路陪同,直到见到暗日暗月再隐藏自己。
或许是已经知道了谢疏身边跟着的是倾灵,之后的这段路并没有碰到过杀手。
等在临近东池主城时,一行人重新碰面。
比较微妙的是,坐着倾灵马车的江止行和洛月笙一路上也很平稳,另一边的凌亦泽和世子就显得很狼狈。
他俩一路上遇见的杀手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持续不断。再见面时两人瘫在椅子上,仿佛失去了梦想。
暗月在知道倾灵掉下了瀑布险些淹死时,他憋着嘴就差没哭出来了。骂骂咧咧的控诉着已经把自己隐藏好的暗一,指桑骂槐的说着他没用。
藏在暗处的暗一黑着一张脸看着暗月跟在倾灵身后碎碎念,已经在心里盘算了好几种整死暗月的办法了。
这是跟着王爷跟久了,都忘记他才是暗卫领了是吧。
准备停留一晚就入东池主城,为了让众人今晚能好好休息,谢疏刻意没有把他们到了的消息传递回去。
在房内的倾灵看着暗月手里拿着药膏,满脸委屈的模样推开门进来。
“怎么了?你不是去给谢疏换药嘛。”倾灵像个小仓鼠一般,吭哧吭哧的嗑着瓜子儿。
“谢将军说小伤,不用换药。”暗月将药膏放在了倾灵面前。“石头划着而已,我也觉着是小伤,王爷干嘛还特意让我去给他换药嘛。”
合着这是委屈让他给谢疏换药啊。
倾灵拍了拍手,抖干净掉落在身上的瓜子壳,走到水盆前洗了洗手后才说道:“毕竟是为了保护我受的伤,过意不去嘛。”
说着,她拿起了桌上药膏,对着暗月晃悠了一下。
“我去吧,若他实在不换就算了。”
上阵杀敌的少将军此刻坐在床边,看着手中握着的手帕。
这会儿已经洗干净晾干了,大概是材质特殊的原因,那角落里用金线绣着的芍药花沾染了些许断断续续的红。
是没能彻底洗干净的血迹。
柔软的布料被谢疏握着,小心翼翼的。仿佛是害怕自己掌心粗糙的茧会划坏那手帕。
“倾灵。。。”他看着那手帕,不自觉念出了手帕主人的名字。
这时候正好,房门被人敲响了,门外传来的声音给谢疏吓了一跳。
“谢将军你在吗?方便开门吗?”
那熟悉的声音还能有谁,谢疏连忙把手帕收好,起身往门口走时因为慌乱还撞在了凳子上。
这怎么,叫了声名字,人就来了???
小腿骨撞的生疼,谢疏皱着眉拉开了门。
倾灵看着谢疏略微严肃的表情眨了眨眼,默默地退了一步后小心的问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表情这么难看?打扰他什么好事儿了?
“没有,摄政王有何事。”谢疏实在不好意思说他撞腿了,便忍着小腿骨那隐隐作疼的感觉。皱着的眉头在看见倾灵时也松了几分,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倾灵便举着手中的药瓶,递到谢疏眼皮下说道:“我让暗月来替你换药,他说你不肯换。我就只能自己再来问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