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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第二天上午，我正准备出门去会计培训学校，两个警察敲响了我家的房门。他们给我看了证件，自称是城东分局的刑警，想让我去趟分局。我立即猜到他们为什么会来找我，肯定是关于王嘉晓遇害的事，便跟他们去了城东分局。

在一间接待室里，一个高个子中年警察坐在对面问我话，另一个年轻警察做记录。后来我知道他的名字叫刘长军，是城东分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

“最近东阳小区发生一起命案，听说了吗？”刘长军正式发问。

“听说了。”

“我们在调查这起命案的过程中，有个派出所的民警向我们反映了一件事，说在一个星期前，你告诉江南茶楼的服务员庞小雨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被人杀害，死法是锤击而死，死后凶手在她的脸上盖了几张黄纸，嘴里塞了一个铜钱。有这回事吗？”

“有这回事。”

“让我们感到惊讶的是，东阳小区门口的那起命案跟你的梦几乎相同，被害者王嘉晓也是被锤击而死，而且脸上盖了几张黄纸，嘴里塞了一个铜钱。要说跟你的梦有什么不同，只是被害者和案发地点不同而已。对此你怎么说？”

04、嫌疑

“我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也很吃惊，很困惑。”

“总不会是巧合吧？可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巧合呢？如果说梦中的庞小雨和现实的王嘉晓都死于水果刀，死于车祸，甚至房倒屋塌，我都能接受这样的巧合，就算是都死于锤击，我也能接受是巧合，可脸上盖黄纸，嘴里塞铜钱，你说是巧合，任何人都不会接受的。”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想只用一句不知道就把这事给对付过去？”

“我理解你们的想法，换成我是警察，我也怀疑我自己，甚至认定自己就是凶手。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凶手会按照我梦中的情景作案，啊，是的，不是巧合，是故意仿照。很可能我和庞小雨在江南茶楼里因为这个梦而发生争执时，凶手恰好也在茶楼里，被凶手给听去了这个梦。后来他杀害王嘉晓时，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就把我当成了替罪羊，用这种方法陷害我。”我说完这些话后，感觉像是发现了真相，瞬间激动起来，“一定就是这样的，你们可以去调江南茶楼的监控，凶手当时一定在茶楼里。”

“该去查的我们肯定会去查，当然也包括调查你。”

“调查我就没必要了吧，我肯定不会是凶手。”

“为什么？”

“因为案发当夜我根本不在铜城呀，我在甫阳市过的夜。”我详细说了我在甫阳市都做了什么，“当地的朋友，饭店的监控，酒店的监控，火车站的监控，火车票等，这些都能证明我当天夜里在甫阳市，根本不可能作案。”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去核查的。”

“你们可以随便查。”

他们当然会去查，最终确定我那天夜里确实在甫阳过夜，不可能回铜城作案。

我在城东分局待了很久才被允许离开，当走出分局时，天都已经黑下来了。

手机设置成了静音，马鹏给我打过三个电话。我给马鹏回电话，解释自己临时有点事，所以没去听课。马鹏让我明天去听课，我答应了。小智也给我打过电话。我给小智回电话。原来为了核实我因为白酒生意去甫阳的事，警方也找过小智，小智证实了我去甫阳的说法。小智很好奇我为何会成为命案的嫌疑人，提出跟我见面。我正饥渴难耐，很想喝酒，便提出找一家酒馆痛饮。

我简单跟小智解释：“我做噩梦，梦见庞小雨遇害，死法就是王嘉晓遇害那样，越想那噩梦越觉得真实，感到很不安，就去了茶楼，好心提醒庞小雨最近要小心。没想到一个星期后，王嘉晓遇害了，死法跟我之前对庞小雨的说法相同，这不就引起警方怀疑了嘛。”

“怪不得你当时第一时间想到被害人是庞小雨，不过你竟然做了那样的梦，这也太邪门了吧？那个杀人手法实在太特别，你却提前梦见了，谁能相信是巧合呢？”

“谁说不是呢。”我很苦恼，“我实在琢磨不明白怎么回事。”

他想了会儿，“你说那个噩梦会不会是未来发生的事，但是被你给梦见了？”

“我怎么会梦见未来的事呢？”

“你没看过最近很火的那个科幻电影吗？时间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电影胶片，人生的每一个瞬间都在每一格胶片里。在一些特殊的条件下，看见了前面胶片里的内容，这不是没可能的，比如通过做梦的方式。”

“可我怎么只梦见过一次未来呢？”

“梦见未来需要特殊条件呗，磁场之类的，我当然说不清楚了。”

“我们还没做未来的事，怎么会有未来呢？未来是我们创造的呀。”

“你就别问我这些高尖端了，我又不是爱因斯坦，话又说回来，我要是有爱因斯坦那本事，还至于在社会上混日子嘛，早去当教授了。”

“如果真的是梦见了未来，难道未来庞小雨也会像王嘉晓那样死？”

“很可能呀，杀害王嘉晓的应该是个变态杀手，正常的仇杀，情杀，或者图财害命，怎么会用那种变态的手法呢？既然是变态杀手，又怎么会只作案一次呢？”

“如果真是这样，庞小雨就有得救，可以避免遇害。”

“你管她的死活干吗？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乱管，激怒了杀手，没准换成你遇害呢。各人有各命，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你最好还是别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