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没有了。”助理说。
“好,有也推掉,下午我有事。”陈冀嘱咐完,就在楼下开着车,离开了。
陈冀开着车,在路上驰骋,从江临到安宁的高速公路上,副驾驶的座位上,放着一束花,是山茶花、康乃馨、栀子花包成的花,外包装是牛皮包装纸,车里散发着花香,他看向花,心里一阵轻松。
赵倩去世后,在江临市火化了,他思来想去决定将赵倩和陈阳葬在一起,墓碑刻字也刻在一起,距赵倩下葬后,他就没有去看望他们。
这也是他第一次,独身一人看望陈阳。
往次都是和赵倩陪同,如今是自己来看他们。
车窗外经途的景,渐渐变成他记忆中的熟悉,车开进乡下的小道上,陈冀决定将车停在路边,拿着副驾驶的花,剩下自己走在乡间的小道上。
安宁市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路边种的桂花树,风轻吹下,扑面而来的桂花香,他猛然想起,赵倩拿手地就是桂花糕,味道极好。
他慢悠悠地走着,边走边左右看看,悠悠然地享受着乡下的小路,不少人不认识他,路过的人都用好奇与打量的眼神,将陈冀从上到下看个遍。
这个西装革履的人,又是谁家事业有成的孩子。
陈冀往山里的路上走,路过的人就少了,连他的皮鞋都变得泥泞。终于走到赵倩和陈阳的墓碑前,周遭已经布满了野草,开着零星几多蒲公英的黄花。
他盯着墓碑上的几个字愣神,缓缓弯腰将花放在墓碑上,自己顺势坐在一片草地上,一脸平静,神色毫无波动。半响,他淡淡出声道:“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最近怎么样?……我挺好的,有好好照顾自己,考上了江临市最好的大学,读金融,有了自己的公司,刚刚走上正轨,一切都好,不要太担心了。爸、妈你们为我开心吧……”
他看墓碑附近的野草太多,便起身用手将墓碑旁的野草,一点点的用手拔出来,扔在森林里面,“爸、妈我把周围清理一下……”
收拾完后,拿出西装自带的手帕,给墓碑擦了擦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说:“不早了,爸妈,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我也会照顾好我的,不让你们担心。”
说完,他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走到乡路口的停车处,坐进去开车离开。
发动机“嗡嗡”作响,慢慢车轮开始滚动,启程离开,后轮掀起一阵尘土。
彼时,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从陈冀的车旁错过,两车交错而过……
车窗交错,陈冀目不斜视,不曾注意这个错过的人。
黑色的保姆车却停下来,管家坐在身旁,说:“老爷,陈阳就是被葬在这里。”
白松鹤走下车,看着乡间小道,车开不进去,“咱们走吧。”
“好,我查了一下,知道在哪里,离这里不远。”管家说。
管家早就调查好地方,结果白松鹤有事情耽搁住了,解决完就立马开车到了。
“行,走吧。”白松鹤语停,就拄着拐杖,踱步地向前走。
他跟着管家的知道,马上就到了陈阳的墓地,结果看见墓碑上写着赵倩二字,“陈阳亡妻赵倩”,不由地眯起眼睛,满是不满。
白松鹤注意到墓碑附近的野草都被拔掉了,连土壤都变松软,有几个野草拔掉的痕迹,墓碑旁靠着一束花。
有人来过?
连花都是新鲜的,一点都没有蔫儿的样子。
“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白松鹤说。
管家见状,点头应声离开。
白松鹤盯着墓碑,沉默着。
恍惚间,风变大了起来,吹得人睁不开眼,野草被吹的伏在地上,呈同一个方向。
白松鹤迈步走上前,盯着陈阳二字,“我们终于见面了……好久不见?”
“真是好久没见了,我……你儿子长得很像你,我第一眼,以为是你呢,真像你年轻的时候,尤其是眉眼……”
白松鹤看着陈阳的墓碑,心中百感交集,却说不出几句话来。
许是要说的话太多,不知从哪里谈起。
又许是……这么多年,他忘记了很多事,却没有忘记他和陈阳的事,一切都是昨日般,一眨眼就阴阳两隔了。
“我还不知道你老了什么样子呢……”
他看着墓碑上陈阳的黑白照片。
接着,白松鹤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墓碑上的照片,沉默良久。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缓缓从眼角留下了滴泪,顺着眼尾纹路,消失其中,风一吹,又干涸在脸上。
等到管家走过来时,小声提醒,“老爷,时间不早了。”
白松鹤看着苍老了不少,动作迟缓的回过头,看向管家,“好,走吧。”
他在管家的搀扶下,离开了墓地。
白希在顶楼办公室,刚开完视频会议,盛泽敲门走进来,说:“老爷知道了陈阳的存在,去过墓地了。”
白希抬头,眸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一声。
终于知道了……
她缓缓勾起嘴角。
“玥星”公司内,宣传部和策划部正忙着安排选拔人才,会议大厅门口摆着一张海报,上面写着“玥星新星选拔计划”
整张海报,以蓝色为底色,几个大字飘逸、有设计感,一眼就能注意到,斜靠在会客大厅门口。
公司今天格外热闹,陆陆续续有人拿着自己的简历来,看起来怯生生的,逢人便问:“这是玥星娱乐吗?”
几个公司有资历的经纪人,作为评委,来选拔有潜力的素人作为培养对象,预备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