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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1页)

崔恕将它合在掌中,手微微颤抖,这是他娶郑瑜时送给她的,是他得知娶的人是她之后,花了两年时间,一点一点,亲自雕琢的佩。

“你见过你母亲了?这么多年,她到底去了哪?”

父亲果然不知道母亲的去向。崔彻扫了眼嘴角哆嗦的齐妈妈和一旁抹泪的迭湘,“见过了。关于我的身世,是母亲告知我的。母亲生产时,诞下一对双生子。长子名彻,幼子尚来不及取名,就已经性命难保。

崔氏祖上立有一条家规,但凡能继承家主之位的双生子,只能留一个。长幼有序,于是父亲要杀我,母亲不顾产后虚弱,连夜携我出走,这才保住了我的性命。

我说的对吗,父亲?”

崔恕回溯往事,仪态绝佳,“我们祖上出现过一对双生子,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无所不用其极,那是崔氏绝不想再面对再重演的往事。祖宗痛定思痛,立下了这条家规。造化弄人,如果你们是一男一女,或者不是崔氏家主的孩子,你们就都能活着。”

“混账!”崔彻的叔祖气得大骂:“什么造化弄人,什么狗屁家规。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怎么能拿死的规矩去拘着活人。这孩子多好,相中的女子也有气魄。”

崔恕抿了抿嘴,不作声。听到最后一句,太宗强忍着笑,心中得意。

崔彻又道:“此后,我和母亲相依为命,虽穷苦了些,日子倒也简单舒心。岂知八岁那年,崔氏来人把母亲和我强行接了回去。我大病一场,受了刺激,除了还记得母亲之外,其他事几乎忘得一干二净。

杏子坞的人告诉我:我自小早慧,是博陵崔氏的少主,四岁认识裴氏姐妹,六岁与裴微云定下婚事。我也是最近才弄清楚,这些其实不是发生我身上的事,而是发生在我兄长崔彻身上的事。

他在八岁的时候,被父亲发现,左脚和右脚皆长成六趾。父亲视为残缺,遂找到了母亲和我,想让我取代兄长,成为崔氏的少主。可这样一来,兄长性命难保,母亲苦苦哀求,却是无果。”

太宗恍然,难怪新郎能断然削下半截小指,在新郎内心深处,他痛恨自己是长出六个足趾的人吧?

这一对兄弟俱是可怜人啊。

长到八岁的少主,忽然被弟弟取代了,且有性命之忧。而弟弟呢,和母亲过得好好的,突然被翻了出来。从前的记忆几乎丧失殆尽,接了兄长的使命,还要接下兄长的青梅竹马。

“混账,混账!”叔祖快把桌案拍塌了。

虽被长辈痛骂着,崔恕的威仪是刻在骨子里的,镇定道:“我怎忍真得要了你们的性命。你母亲第一次出走,是我故意放她走的。否则,你们怎么可能走出杏子坞?你母亲和你兄长,我也授意齐妈妈放他们离开。”

崔彻看着立在父亲身侧远远的、大气也不敢出的齐妈妈,笑得极冷,“他们还能逃到哪?何处才是尽头!

倘若几年后,父亲不合心意了,觉得我不配做未来的崔氏家主,再把他们接回来,我们兄弟二人的命运再次互换,该如何是好?

父亲可以在兄长和我之间轮番做选择,退与换乐此不疲,可母亲怎么办?父亲可知,这么多年母亲住在哪里?”

崔恕看着他,阿瑜到底在哪?这些年他遍寻不着,她杳无音讯。

“我一直以为,母亲在我九岁时故去了。可杏子坞举办茶会的时候,殿下和我意外地发现,笛唱阁有间密室。机关就在墙上那幅舆图上。那是母亲的一件陪嫁品,是外公留给她的。舆图上有一行极小的字,上面写着:寄隐山中,但一瓢饮水,深掩苔扉。

那意思是说,我隐居山中,每日长掩门扉,深居简出,一箪食、一瓢水足矣。崔恕想,难道阿瑜隐居在笛唱阁的密室里?

“殿下和我见过那间密室,是你想象不到的简朴,不过也算安宁。空气里还有股没药的气味,母亲患了胸痹心痛的病。”

他日日想念牵挂的妻子,竟然就在杏子坞!崔恕大惊:“她难道是因为舍不得你,故而长年躲在笛唱阁的密室,守护着你?”

“一则,是因为母亲想默默守护我和兄长。二则,你伤透了她的心,她不想再见到你。三则……”崔彻淡静的声音下,暗流汹涌,“她堂堂主母,因生了一对双生子,被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反而要求助于自己的陪嫁侍女,施恩一方栖身之地,她多半是被那别有用心、巧舌如簧的陪嫁侍女蒙骗多年。

母亲和外公一样热爱游历,从小就立下长大以后要用双足丈量疆域的宏愿。然而十七年来,父亲可知,她画地为牢,幽闭在笛唱阁地下那间小小的、总有股湿霉味的暗室里。除了会唱两首吴声歌曲之外,与人长期无交流,她已经不会说话了。她跟我说的这些,皆是用纸笔和眼泪写下的。她这一生自诞下我们这对双生子后,过得太苦太苦了,而这些并非她的错!

可我,我睡得太深太沉了。夜里我从来也听不见她唱的歌。有时人影晃过,烛火一歪,甚至全灭了,我、我以为有鬼。十七年我从不知母亲就住在地下。父亲,为什么?我不要什么天下第一公子、崔氏少主、未来的世家领袖。我只想回到从前,和母亲好好过活。我们住的地方还有我的小伙伴在等着我。”

众人黯然。

崔夫人唱的那两首曲子,贺初听过,含情脉脉,温柔细腻。

崔彻曾说,那个鬼是个修行者吧?一颗心苦涩且幽静。身上带着一点湿湿的霉味,甚至还有没药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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