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遲疑了?你不願意?」
「不是的!就是沒想到會是這樣子的約定……」
任司源意識到落照手上微微用力,似乎是打算將手抽回去,他有些著急了,趕忙開口:「好!那我們約好了。之後,一定還會再見。」
邵盼晴和三位朋友在見過師父之後,認認真真地反思了一整天,終於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然後他們便看到,晚飯時間,師父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極為燦爛,比早上時的他們還要誇張一些。
邵盼晴:?
她反思錯方向了?
^
顧彥的死亡,在西方大地的上區引起了軒然大波。
案發當日趕到現場的那群記者,對此事進行了添油加醋的報導,這讓上區的貴族悉數陷入了混亂之中。
他們願意留在這裡、一切聽從任經武的安排,就是因為他給出承諾,再三保證他們研製出的防護系統一定萬無一失。
來了幾年後,系統也確實沒有出過意外,始終正常運行,將象隔絕於外。
就在他們逐漸放下心來、擺脫象的陰影,決定要好好享受生活之時,媒體突然曝出,有象闖入上區豪宅、殺死豪宅主人的重磅消息。
聞剛放出來半天就被全部撤下,明面上再查不到任何與此相關的消息。然而這卻起到了反效果,讓貴族們越發確信,防護系統一定出了致命的問題。這下,他們哪裡還坐得住?
等任經武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趕忙讓官方出來做正式的闢謠,貴族已經不再相信他們的話。
受此影響,祝梁雨的日子也不好過,她頭上被壓下了一座大山。她這種身份的小人物,竟有幸得到了任經武的親自接待。
這本該是一件極其榮幸的事情,如果他沒有留下死命令,要求她在一周之內破案的話。她隱約能感覺到,這位掌權人平靜表面下洶湧的情緒,這讓她意識到了情況很不對勁。
祝梁雨雖然能進行追蹤,但邵盼晴逃離的距離實在太遠,她嘗試找尋後發現,兇手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西方大地。眼下的她,作為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壓根兒沒有離開此地的資格,她想了些方法,最終還是不得不選擇放棄,決定要從別的地方入手。
兇手離開前說過,顧彥不會是最後一個受害者。她說話時的神態與語氣,讓祝梁雨不得不在意。
既然無法追蹤兇手,那祝梁雨自然只能去查一查被害人的關係網。
任經武的親自接待在這時起到了作用,她稍稍運用了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便得到有簽名的資格證,能夠前往密檔室,查閱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這些由外地進入西方大地定居的人,按照本區的規定,不論身份高低,都得登記身份信息且接受調查,調查的結果會被錄入系統之中。
巧合的是,所有搬入上區、成為貴族之人,身世都清清白白,身上沒有半點污痕。
祝梁雨年幼之時,還信過那套「貴族家風正」的說辭,並以他們為目標,希望能成為和他們一樣優秀的人。但後來她就看明白了,只要錢到位,再不堪的人,檔案也能幹乾淨淨。
不久之前,她有意地設法偷聽了一段同事對話,終於得知——
真正的身份信息資料並沒有被銷毀,而是存進了密檔室中,唯有得到任經武親筆簽名的資格證,才能進入其中查閱。
如今她終於順利進入其中。
密檔室中,果然能找到顧彥的資料。他的名字會出現在這裡,就足以證明他曾經做過違法犯罪之事。
祝梁雨很快就知道了他與那名兇手之間的糾葛。畢竟,她曾與兇手面對面地站著,所以她清楚地看見了對方眼角的兩顆痣。
她對那兩顆痣印象深刻,一看到檔案里的小女孩兒照片,就認了出來。
邵盼晴和母親,是與顧彥在同一時間遷入西方大地的。他們同時達到這塊地界,不過,在進入防護門之前,雙方之間沒有任何交集。
那時她年紀也不大,跟隨在母親身側,乖乖排隊、等待登記入城。快要排到她們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大群象對著排隊的人群發動了襲擊,邵盼晴與母親距離防護門僅有幾步之遙,原本,應當是有機會跨入其中、得到庇護的。
然而,整支等待中的隊伍在瞬間亂了起來,顧彥硬是在幾個保鏢的保護下,衝到了最前端,還在象衝著他過來時,將邵盼晴的母親推了出去,換自己的平安進門。
在場之人都是這件事的目擊者,他們都親眼見證了顧彥凶相畢露、惡意用邵母為自己擋刀的模樣,可以證明他是蓄意害死了她。可惜,所有的證言都被抹消,他仍然以毫無案底的清白身世進了上區。
祝梁雨就此鎖定了兇手,但出於某種特殊到她也說不清的理由,她沒有立即上報。她繼續往後翻閱秘密檔案,將顧彥關係網上的人全都盤了一遍,終於發現了一個可能會牽扯進這件事中的人。
——石元良,顧彥的好友之一。兩人在達到西方大地之前就已經認識,到這兒的時間雖然不太一樣,但先後搬入後,他們仍然選擇了做相鄰的鄰居。直到半年之前,石元良找到了一棟地理位置更好、裝飾更豪華的別墅,他才從這兒搬走,並因此減少了同昔日好友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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