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蹦了蹦:「不行不行,不能現在就告訴你,你得自己去想,明白嗎?」
行簡不明白。
他下意識開口道:「難道你想讓我看我媽媽對我的態度?……一直以來,她對我確實不太好,但就像她說的那樣,是她生我養我,她對我有生養之恩。」
水珠笑笑:「哦,生養之恩。你指的是她在你一歲時差點用被子把你捂死,三歲時差點讓你吃下蟑螂藥,還是九歲時操作不當、在你身上留下難以消去的燙傷疤痕?」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行簡遲疑著加上了後半句話:「連我都不太記得了。」
他唯一有印象的,是九歲時的那件。三歲及以前的事,他的記憶都很模糊。
「我的洗澡精靈合約規定了我不能透露太多,你還是自己慢慢琢磨吧。最後提醒你一句,你今天要是有閒心,可以上網站看看,那裡會有驚喜在等待著你。」
最近的校園網站很熱鬧,戲弄了行簡的戴秋寧正在上頭興風作浪。
她虛構了行簡追求她的過程,使其他人眼中的行簡成了卑鄙無恥下流的代名詞。不止如此,她還霸占了他和別人的成果,將他的歌據為己有、傳到網上,贏得好評如潮。
落照期待著,想知道行簡看到這一切後,臉上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對他來說,死並不意味著解脫。她等著看他如何一一反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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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學的強烈要求下,戴秋寧將行簡像癩皮狗一樣纏著她獻媚的故事又講了一遍。
當半個班的人為此鬨笑不止時,行簡推開門,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他左手手腕處的繃帶已經拆去,露出一道稍顯猙獰的傷口。幾個離他近點的學生看到了,互相給對方使了個眼神,臉上浮現嘲弄的神情。
在戴秋寧的敘述中,行簡鬧自殺,是為了用死亡逼她接受他的感情。她當然不會同意,所以他這個跳樑小丑不得不結束了這場鬧劇。
瞧,今天不就回來上課了?
同學a實在忍不住了,搶在第一個,用陰陽怪氣的聲調開口說:「行簡,今天怎麼沒帶著你的情書來學校啊?」
同學B立刻接下話頭:「你不是每天都要把蓬勃的愛意寫在紙面上,讓秋寧欣賞嗎,今天不那麼做了?難道是……不好意思?原來你個癩皮狗也會不好意思?」
行簡等身邊的幾個同學笑夠了,才用最平靜的聲音,單單向著戴秋寧說:「戴秋寧,你知不知道我有保存信件的習慣。就算是電子郵件,我也會截圖,把圖片存進u盤裡。你單單只毀了我的手機數據,是不夠的。」
戴秋寧臉上一白。
當初,是她先追的行簡,寫告白信,也是她採取的追求方式之一。能贏得朱博宇的好感對她來說實在太重要了,為達目的,她根本顧不上丟人這種小事。
她想要更好地表明心意,覺得打字不夠誠懇,就手寫了告白信,掃描成電子版發給他。
那一封封信件里,她曾將行簡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也曾把其他人貶得一文不值一無是處。
在向別人說這段故事時,她把兩個人所扮演的角色進行了調換,說行簡已經給她寫了整整一盒子的信,並將信件的內容描述得猥瑣至極,包括一些「真想看你穿睡衣的樣子」「下次把你灌醉拐到家中、藏在被子裡」之類意義不明的話,使得他在同學間的形象被毀得很徹底。
反正,她早就把他的手機泡了水,所有的聊天和電子郵件往來記錄都因此被毀,行簡就算實話實話,也不會有人相信。
戴秋寧沒想到的是,他會來截圖單獨保存這麼一手。
同學c沒有意識到行簡這句話的含義,還在持續性輸出:「行簡你是不是想誣賴秋寧啊?你之前還說她想偷你的歌呢,那明明是她原創的作品。她可已經被唱片公司看中,距離成名就差一步之遙了。」
「哦,你是說那《望》。」行簡輕嘆一聲,做了一段稍長的解釋。
「戴秋寧,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第一個唱那歌的人確實是我,但……它並非我的原創作品。那歌刻畫的是母親對孩子的愛,我沒感受過,也寫不出來。詞曲作者早在四月份就把它發布到了網上,比你聲稱自己創作了這歌的時間,剛好早半年。我來學校之前,她剛給我打過電話,表示會發視頻解釋。你好好準備準備吧。」
與此同時,網絡上對於這件事的討論熱度也在不斷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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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真少爺與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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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這歌的詞曲作者,丁奶奶的一生可稱「坎坷」。她幼年喪父,青年喪夫,二十四歲就成了單親媽媽,一個人將女兒拉扯長大。結果女兒卻在十八歲時,因為一場意外,永遠離開了她。
步入老年後,丁奶奶常常會想起與女兒有關的事,一時興起,提筆寫了《望》這歌。她學著年輕人常做的那樣,在網上發了帖子,希望有人能幫她把歌唱出來。
行簡有幸成為了這個人。
行簡對唱歌一直抱有濃厚的興,可惜沒有機會進行系統的學習。
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給丁奶奶的帖子留了言,還私發過去一段自己的清唱音頻。老太太一下就相中了他的聲音,同意由他來唱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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