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相处让她们两个无法忽视对方的存在,彼此身上的气息互相在熟悉不过。
“阿禾?”陆听寒长了长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又哑了。
最近总是这样,想她想的厉害的时候,便说不出话来。
只有强压下那股思念,工作生活才能恢复正常。
苏禾看着这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越看越生气,握着那杯想要泼过去的水的手一直微微发着抖。
她有好多好多的委屈想说,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但是想起他对自己的漠视和各种不分场合的侮辱,她便说不出来。
曾经她们多在乎彼此啊,刚恋爱那会,就算分开一秒钟都伤心的要命。
“阿禾,对不起,为任何事。”陆听寒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像是怕惊吓到窝里的小白兔。
苏禾听见了,周笑笑也听见了。
苏禾依旧、努力的、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至于一见到这个人就乱了思绪。
“陆听寒,我不在乎你相不相信我了,就算以后外面谣传我杀人放火,我也不会关心你听见了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回来质问我这是不是真的,会不会心里对我有芥蒂,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从此以后,你我就当陌生人,别再找我。”
“不可能,我们说过,要在一起一辈子。”
“互相爱着的人才能在一起一辈子,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苏禾喘着气,虚弱的身子经不起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洛雨芯算怎么回事,你在外面养人,还要配合她一起侮辱我。”
“我可以给你们腾地方,我走就行了,但你又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难道你把把我关在你家里叫做在一起一辈子!”
“你怎么能变得这么恶心!”
陆听寒眼睛被蒙着,看不见,听觉便变得尤其灵敏。
他感受到苏禾身上由委屈迸发成的怒火,她在对着自己控诉。
陆听寒一直爱着苏禾,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爱上她之后,到现在从未变过。
只是,随着少年长成,步入社会,脱去青年的青涩,经历过的种种让他对于爱这个字有些迷茫。
洛雨芯热爱舞蹈,可以为了它的梦想保持体形不吃饭,在舞馆练武一练就是一整天,日日如此。
周景也有爱的东西,他爱兵器,周景曾带过陆听寒谢怀安这些人偷偷去过周老的兵器库,那会陆听寒发现周景一看见这些兵器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连整日里不修边幅痞里痞气的表情都一秒变得严肃认真,抚摸那些枪支时小心翼翼,生怕弄碎。
那会的陆听寒看着自己的好友,她们都有自己的热爱,都在为着自己的热爱努力的奔跑着,
他便想着自己的热爱,他一场热爱苏禾,在他眼里,苏禾便是一切。
但是,苏禾想要的是自由。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和我结婚,所以再跟我的婚姻里,你无时无刻的想逃,对不对。”
陆听寒真正不敢想的一直是这个。
他是个穷小子,靠着些运气开了家公司,有靠着老天的偏爱做到现在这个规模。
可以说,他人生里唯一受挫的事情便是和苏禾的这场婚姻。
苏禾拒绝过他的多次求婚,以各种理由。
在打算求第四十九次婚的时候,苏禾答应了。
陆听寒还记得那是在国外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街道上,他随口一句抱怨:“你宁愿要棉花糖都不愿意嫁给我,我要追求的热爱太过崎岖了。”
“你要是现在能变出一枚戒指,我立马嫁你。”苏禾捧着一个棉花糖,笑容灿烂。
陆听寒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他立马单膝跪地,掏出从未离身的水晶戒指,不贵,那时的陆听寒公司刚起步,没有很多钱。
苏禾当时接受的表情有些夸张,陆听寒看见她有些出神的脸,有些难过,总觉得苏禾答应嫁给自己是在妥协。
她们的婚后生活和恋爱生活依旧甜蜜,洛雨芯时不时的会插在她们中间,无论在任何场合,对苏禾都是各种恭维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