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起洗漱开门做饭声音都很大,我们都没说什么,晚上她关门声音大点,你不是还没睡吗?至于每次都发火吗?
你也别急着耍脾气,我们马上就搬走了!
对天晴而言,蔡包的女朋友是陌生人,陌生人闯入她们俩的生存空间,让天晴很烦躁,加上工作上的不顺心,使得三人生活的不方便被一点点放大,产生摩擦,演变成口舌之争。
天晴心里其实也很挣扎,告诉自己再忍忍就行了,她们没几天就要搬走了,但是又无法预知她们具体什么时候会搬走,便不想再憋在心里,把自己内心的不爽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吐露出来
最终,蔡包迅速地找好了转租人,在七月初搬了出去。周五的晚上,蔡包和她女朋友两个人连夜打包行李,把打包箱在客厅里堆得到处都是,天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她们的动静,只在外面没人时才敢出来用卫生间,很精细地算着如何不跟她们俩打照面,避免见面的尴尬,也不知道该对她们说些什么话,总有一种她们是被自己赶走的愧疚感
周六的早晨,很早的时间,就听到自己房间外面传出搬东西的声响,天晴被吵醒了,但也未出来跟蔡包打招呼告别或者查看是否需要帮忙,也没在微信上跟蔡包交流,过了不久,哐的一声,大门被关上了,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了。
从门被关上的这一刻起,天晴知道,被锁在门后的是她们的友谊。从今以后,蔡包跟她的生活将会是两条平行线,渐行渐远,很难再有交集,两人也很难再回到从前的亲密阶段。友谊的裂痕出现后,两个人都不愿意主动修复它,她走得那么决绝,为了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人跟自己闹掰了,天晴气不过
等到自己的内心也平静下来后,天晴从自己房间走出来查看,发现蔡包在走之前还是把客厅等公共区域都打扫了一遍的,也没留下垃圾,地板也都被拖干净了,这套房子显得那么的干净整洁。
留下天晴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蔡包在天晴生活中的痕迹会被慢慢地抹掉,她的位置也会被其他人和事填满、取代
人走着走着就走散了,但美好的回忆还在,起码那些逝去的美好瞬间是真实存在过的
,订好了规矩,讲明了各自生活的习惯和在意点,有些事情提前说开了,心里也就舒坦些了。郑氏姐妹也都是开朗活泼、乐于助人的性格,为人处事大方热情,很快也就和天晴打成了一片,日后也更是在生活和职业的方方面面给天晴提供了多次帮助。
这是天晴第一次跟陌生人合租,而舍友的表现远超自己的期待值,又想到这是蔡包帮自己面试挑选的舍友,天晴又觉得蔡包即使在最后的纷争阶段也还是给自己筹谋了以后的生活,心里又升起了一种对蔡包的怀念和感激,还有最后没跟她好好告别的遗憾
天晴时常望着赵氏俩姐妹,露出羡慕的眼神,能有亲姐妹在同一行工作,互相扶持,给予对方帮助和建议,真好,自己职业上要是也有这样的同伴就好了。听着她们争吵,看着她们欢笑,闻着她们做的饭香,尝着她们分享的饭菜,倾诉着职场烦恼,很少开火做饭的厨房,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烟火气从厨房升腾出来,有种家的温馨感,天晴也更觉得寂寞了
蔡包离开的空缺,天晴需要用其他朋友来填补这个空洞——把跟蔡包闲聊的时间均分给其他朋友,但是泽泽在出差,那只能找静姐了。
吕静,天晴前司的同事,在职场中互帮互助,离职后成为了挚友。静姐跟芳芳姐差不多年岁,三十岁出头,但是她看上去更年轻有活力,也比芳芳姐更开朗开放些。
芳芳姐呢,作为员工关系专员和薪酬核算专员,忙时还要兼顾hrbp和招聘的工作,没办法,小公司把她训练成了六边形战士。太长时间跟人的欲望打交道了,使得她很了解人性,她看候选人的眼光很准,能很敏锐地洞察到人们想要隐藏的欲望,预判人们的言行,天晴很佩服她的这个能力。这也使得芳芳姐总是对人性持有悲观态度,除工作之外,不喜欢跟人过多社交。在天晴看来,她的底色是深沉、忧郁和悲伤的。或许是她太瘦了,面相中透露着一种苦,一种对世间万事看透后的悲凉无奈和违背本心的顺从的苦楚感,从她的抬头纹、鱼尾纹、法令纹溢出来。
静姐呢,是做新媒体运营工作的,她拥有有趣的灵魂,非常活泼,很爱社交和认识新朋友,共情能力很强,谈吐间透露着岁月沉淀后的智慧,时不时会从她的嘴里蹦出一两句幽默金句,但是她唯一的软肋就是——爱情。感觉她总是在解决着一些围绕着“爱”为主题的事情,天晴对她的这一点倒是很不喜欢,并给静姐贴上“恋爱脑”的标签。一般,在静姐坠入爱河时,天晴总会疏远她,不想听她罗里吧嗦地说一堆恋爱细节,但总会在静姐失恋时抱着酒跑到她家里去安慰她,其实对于天晴而言是自己抱着酒去庆祝自己的朋友终于从爱情魔掌中逃脱了,庆祝自己朋友又属于自己的了!
两人有个共同点——经常去相亲
“蔡包谈恋爱了。”
“这是好事呀,改天带出来doubledate,外加你一个电灯泡。话说,你能不能今年也谈一次?实在不行你就带着泽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