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还在安静地涮火锅,前台附近服务员慌忙地奔走,夹杂着许多乒乒乓乓的动静,似乎有事发生。
屠昭昭她们转头,好奇地抻长脖子看,恰好有个服务员经过,闻啾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服务员说杂物间有人打架,打得挺凶。
江随还没回来,温岁隐约感觉不妙。
她起身:“我去看看。”
杂物间旁围了点人,还有人在劝架,温岁拨开人群就看到江随和另一个人扭打在一起。
她也没管那个人是谁,刚好老板终于给他们俩拉开,女孩忙跑过去,江随看见她就不动了,坐在地上喘气。
他胳膊有点淤青,脸上有拳印,头发灰扑扑的有点狼狈。
温岁从包里取出餐巾纸给他擦,眼神心疼。
“有没有哪里疼?”她声音柔柔的。
江随摇头。
温岁扶他起来,总算看见了另一个人,她目光一凝。
祁鹤靠在歪倒的橱柜,同样喘着气,他不比江随狼狈,只是身上衣服轻微被拉扯开,领口凌乱,他就像匍匐的巨虎,眼神冰冷又不甘地盯着温岁和江随。
温岁的眉眼也慢慢凉下来。
她扶着江随径直略过他。
回桌后那边的人见状一通大呼小叫,纷纷问是怎么回事,但江随缄口不言,温岁嘱咐屠昭昭她们先送他回去休息,幸好伤得不重,都是皮外伤。
“江老师,我晚点来照顾您。”温岁大概知道是祁鹤挑事,语气颇带歉意,“抱歉,是我的事让你受累了。”
江随表示没关系,安抚地揉了揉女孩脑袋。
他们带着江随离开,温岁站在门口吹了一会儿风,返回杂物间。
他确实还在,意识到她进来抬起头。
温岁立在门边,淡淡:“你出来一下。”
火锅店不远旁的树下,位置僻静,幽幽的路灯光落在女孩的肩膀。
祁鹤慢慢地走过去。
面对她,男人全然卸了煞气,连绒发都服帖地垂下来。
他一副乖乖听训的样子,但温岁已经捱不住压抑的火气。
祁鹤悄悄歪头盯她右手有没有戴东西,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他舒了口气,望着温岁说:“江随他骗我,他……”
但话没说完,温岁毫无征兆地给了他一巴掌。
空气凝滞几秒,路灯闪烁。
温岁没放下手,她的心跳得很快,却假装没有表情。
没有人敢,没有人做过。
面前的男人愣怔几秒,表情一瞬错愕,而温岁静静地等待着他发怒。
她确实是划时代的人,起码在祁鹤的世界是,二十多年没人打过他巴掌。
“你为了……”他艰涩地动了动嘴,“你就为了他打我?”
他的脸上还留着红印,挺明显,而温岁的手也有些发麻。
一点声音都没有,路灯灯光依旧孤寂地洒在两个人身上。他的眼底有暗涌的火气,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你就只学会个打架吗。”温岁问他。
祁鹤垂眼:“是他先挑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