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了太医给他看脸上的巴掌打出的红痕,其实哪里有红痕,他下手有轻重,这找太医不是兴师动众吗?啧,算了,平日里他们奴才哪里有这种待遇,今天他就做一回爷,尝尝被伺候的感觉。
公主赏了银子,是他月俸的好几倍,他脑袋晕乎乎的,唯一记得的是要好生藏起来,否则一同当差的其他太监嫉妒偷了去可怎么着?
公主赏了一大桌好饭菜,里面多的是肉,香香的大肘子流油,嘿,他回屋歇息前还专门在风口散了会味,省得别人闻出味,杏影可说了,别人可没这待遇,别叫其他人晓得了。
因此一回屋,他用衣裳兜紧了银子,余光警惕着那几个闻声过来的人。
“小福子听说你今儿受赏赐了?赏的什么呀我看看!”
“兔崽子一边去,公主不罚我都是好的,哪里有什么赏赐,去去去别扒拉我,要睡了!!!”
小福子绕着他们走,奇怪道他们是哪里来的消息,怎的这样快!他今晚还是搂着银子睡好了。
其余几个人满脸的不高兴,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灭灯了。
第二天一早,小福子是被惊醒的,怀里的东西还在,都给捂热乎了。
他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走得最晚,趁着没人把装银子的匣子塞进了柜子里。
然而到了中午的时候,另一个同房的小太监叫小顺子的忽然跑去求柳娇娇做主,说他丢了顶紧要的传家物件。
柳娇娇不管这事,交给了杏影和沈阙去处理。
在小顺子的姐姐长姐姐短下,杏影熬不住,最终决定搜同屋每个人柜子。
“我说,大家没意见吧?”
杏影拿出了十足的范儿。
众人齐声,“姐姐尽管搜就是。”
当然没意见,谁做贼谁心虚!但是谁是贼呢?
搜到小福子开了锁的柜子时,却找出来了一匣银子。
这一打开,白花花的银子闪了众人的狗眼,不少幽深的目光投来,落在小福子身上像是刺一样。
他心虚地躲闪着目光,毕竟昨个儿刚给同屋人说自己没拿赏赐,这会就被打脸了,别人肯定会说他是个爱慕虚荣的家伙。
小顺子把他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嚷嚷起来,“你心虚什么啊?难不成是你偷了我的东西!我就说今早儿你跟驴一样慢,推磨到最后才走!肯定是你!”
“放你老娘的屁我偷你东西作——”
哐当一声阻断了小福子的谩骂,映入眼帘的是从哐哐倒在桌上的白花花银子中,躺着一枚青绿色的扳指。
小顺子嗷一声看见了祖宗般,“你还说没有?!那扳指是怎么跑进你匣子里去的!”
杏影心想这可真刺激啊,她刚才手都在抖,难怪大公主要她练练胆量呢!
“小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杏影想起公主的教学,开始压眉毛、沉脸色,厉声呵斥:“物证人证具在,依照宫规,偷盗他人财物者,当打三十大板逐出宫去!”
小福子眼珠子快瞪出来了,见了鬼了这是,他大喊冤枉,心下想着这玩意是怎么跑进去的!从昨晚拿到银子到现在拿出来,中间只有他一个人碰过啊!
哆哆嗦嗦间,他已经被沈阙一把刀横在脖间,朝着正殿而去。
杏影呼出一口气,公主好一番计谋,真是让她浑身舒坦!
于此同时,柳娇娇在附近一处俯瞰风景的紫云上,将自己宫里的动向看得清清楚楚。……
于此同时,柳娇娇在附近一处俯瞰风景的紫云上,将自己宫里的动向看得清清楚楚。
有一个宫女,出了兰英殿,绕过崇阳门,往柳芽寝殿的方向而去……
柳娇娇啧了一声,记住那宫女的相貌,正准备下楼之际,余光瞥到沈阙往她的方向而来。
那人肩宽腿长,目光带着寒意,但那张俊俏至极的脸让人忽略了他的冷。
那人在见到自己时,眼中寒冷尽数被温情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