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膝行过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玉扣,再膝行回来,双手呈上。
苏潇伸手去拿,但是被南桑截了胡。
“安王殿下,恕属下多有得罪。只是这玉扣对南松十分重要,您还是别拿着的好。”
说罢就回身去找南祁,掰开已经昏死过去的南松的手,将玉扣放入其中。
南松虽然已经没了意识,但是他的手却无端攥的很紧。
见玉扣拿回来了,南祁抱着南松就往外走。
“去辰王府,他现在需要诊治。”
南祁闻声回头,疑惑的看着苏靖。他不明白,苏靖为什么要出手相帮,就因为自己说的那一句话吗?
“我若是不想帮你,就不必前来了。”
南桑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心中有一种直觉,他觉得苏靖不会害他。若是真的要害他,如他所说,他根本就不必前来。
他点了点头,“嗯。”
苏靖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好似松了口气。
他信他了。
苏誉和苏靖回到辰王府,而苏潇去到了皇宫,他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带到了辰王府。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屋外,站在院子里的苏潇看的心里堵。
他想要冲进屋看看南松,但是苏誉摁着他,不许他去瞧。
“你在这里给我仔细看着,因为你的任性妄为,他才成了这副模样。”
苏誉疾言厉色,右手牢牢拽着苏潇的手。
苏潇被惯的没边,要是不趁着这一次让他长足了记性,日后他定还会胡作非为,酿出大祸。
此刻屋内充满了太医的吵嚷声,他们谁也不敢贸然拔出还在南松肩膀上的铁钩。
南祁心急如焚,南松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由于内心慌乱,给他擦血的手都微微颤抖。
铁钩在南松的肩膀上多停留一会儿,血就多流好多。
再这样下去,不被疼死就得因失血过多而死。
饶是一向冷静的南桑,此刻也无法沉的住气。
他上前揪住其中一位太医的衣领。
“你们只说,能不能拔?”
太医被他这一举动吓得双手乱颤,嘴唇上下抖动。他害怕这位表情凶狠的侍卫情急之下伤了他,赶忙道。
“能拔是能拔,只是……只是这位小兄弟伤的实在是太重,我们都恐怕他受不住啊!”
南桑转头看向南祁,询问他的意思。
“拔。”
若是拔了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拔,只能被活活耗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响彻屋内外,苏潇拼了命的挣脱开苏誉的束缚,拼了命的跑向屋内。
各位太医手忙脚乱的给南松止血,南松又彻底的昏死过去。
地上躺着那根折磨南松许久的铁链,铁钩上还粘着南松的血肉。
他冲过去跪在南松床前,泪水再一次喷涌而出。
“南松,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你活着好不好,我拼尽一切的补偿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呜呜呜。”
不通医术的南祁和南桑为了不填麻烦,只能站在一边。
南祁冷眼看着苏潇痛哭的模样,心里不光没有一丝心疼,反而更多的是痛恨。
一个月,才一个月啊!他就把南松害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