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南祁听不真切,下意识的问:“什么?”
南松转过头,望了望南祁和南桑,又低头看了看地面,下定决心的说。
“我明白。”
他明白,他不是一个无情的兵器,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喜怒哀乐的人。
一个会向往牢房外面的广阔天地的人。
从那之后,南松有了朝气。
只是这股朝气,让南祁很是头疼,他都怀疑他是不是劝慰错了方向。
这臭小子三天两头的就得受一回罚,然后疼上好几天,接着又周而复始。
“不是我说,照这样下去,咱们三个用功绩换来的药加起来也不够他用的。”
南桑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拿着药瓶晃荡着玩。
愁眉苦脸的看着南祁。
别说他了,就是南祁现在都犯愁。
南松这桀骜不顺、张牙舞爪的性格是他劝出来的?还是他本来就是这个性格啊?
他看着南桑摆在地面瞎摆阵形的药瓶失了神。
一会儿等南松回来,真想扒开他的衣服看看,他的身体是不是铁打的。都是肉体凡胎,怎么他就不知道疼。
正想着,寂静的牢房就出现了开门的滋啦声。
是南松回来了。
面容憔悴、脸色苍白、丝凌乱。他刚受完罚回来。
“你就不能管管你那张破嘴!”
他刚进门,传来的就是一阵责骂声。
“能,但是得在他们不惹我的情况下。”
……南桑要不是怕南祁踹他,他真想给这位勇士鼓鼓掌。
厉害,太厉害了。反正要搁他身上,他肯定不敢。
南祁还想再骂,但是南松一下趴在他怀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哥,我疼。”
“诶呀呀,来来来,你二哥哥给你上药。”
南桑十分有眼力见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
看着自己那破破烂烂的衣角,砸了咂嘴。哎,小祖宗你能不能少犯点错,他这衣服都烂的快不能穿了。
南祁忍下心中的怒气,认命的把怀里这小祖宗的衣服脱下来。
小祖宗一直喊疼,他只能把力度放的一小再小。
可是那被鞭子抽出来的血痕都和衣服连在一起了,力道就是再轻,也疼的南桑龇牙咧嘴的。
“哼,忍不住喊出来,就说明你还知道疼。”
南松难受的哼唧两声,抱着南祁的手抱得更紧了。
“我当然知道疼,只是他们实在可恨,那个人都病成那样了,也不给药。”
南祁气的牙痒痒,伸手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啊,我错了,我错了,哥你饶了我吧。”
南松赶紧松开抱住南祁的手,想要逃离他的魔爪,但是他被南祁强硬的拢在怀里,根本就逃不掉。
南祁见他实在疼得厉害,才冷哼两声,松了手。
“活该。”
南桑的冷嘲热讽,直接招来了南松的一记重拳。
我去,小子你忘恩负义啊,我在这勤勤恳恳的给你上药,你是一点也不感念我的好啊,上来就给我一拳。
南松张牙舞爪的冲南桑低吼了两声,像一只被惯坏的小兽,缩在大怪兽的怀里耀武扬威。
切,我奈何不了南祁,还奈何不了你吗?
然后他就被拍了一掌,不重。
“老实点,下回再不知收敛的与守卫起冲突,就不给你上药,疼死你算了。省的身子骨熬坏了之后还得我们两个衣不解带的伺候你。”
小怪兽被大怪兽训了,蔫了气。软软的趴在他的肩头上。
“嘿,让你嘚瑟。快点,哥哥给你上完药还得睡觉呢。困死了,要不是因为你,我和南祁早睡了。”
南松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身子往南桑坐的那边移了移。正好,给他留一个背影,让他知道自己在生气。